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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戏音乐



概 述

  巴陵戏形成于岳州府(巴陵郡)。流行湘阴、汨罗、平江、临湘、岳阳诸县,以及湘西、赣西北、鄂东南的城镇与乡村。早在清乾、嘉年间(1736~1820),已有“巴湘十三块牌”、“巴湘十八班”等著名班社,因艺人多出自岳州府诸县,故又名岳州班,也曾称岳舞台。旧时还称巴湘戏。1952年定名为巴陵戏。以湘北语言为舞台语言,今以弹腔为主,兼有昆腔,是湖南地方大戏剧种。

  一、剧种声腔沿革

  昆腔在明万历年间(1573~1619)传人湖南,至清初已地方化,刘献廷《广阳杂记》有载。清中叶,昆腔也在岳州府广为传唱。嘉、道年间人杨懋建(1796~1850)《梦华琐簿》记载:“戊戌夏(道光十八年)余到岳阳小住八十日,得识徐三稚青(庶咸),佳士也,诗文字画,亦皆佳妙,复工度曲,与余交莫逆。”徐三稚青所度之曲,即是昆曲。道光年间(1821~1850)徐受著《黄屯诗抄》第四卷《观剧》,录其在湘阴城北观剧诗十八首,所述内容有昆曲《长生殿》、高腔与低牌子间演之《金印记》以及高腔《琵琶记》等戏,与此同时乱弹诸腔及“南北路”也早在湘北流播。张心泰《粤游小识》说:“北京、徐州……长沙、岳阳、徽州……等大、中城市集中了昆曲、乱弹、罗罗腔等。”这已属诸腔杂陈局面。范锴在清道光二年(1822)刊行的《汉口丛谈》中载:“余曩见江右义宁州虞常泰所作《李翠官小传》云:李翠官,鄂之通城人。幼习时曲于岳郡,居楚玉部,名噪湖之南者数年。去而来汉,年二十许矣,隶荣庆部。”“尝见其演《杨妃醉酒》、《潘尼追舟》,不独丰致嫣然。且酒后娇憨,船中倥偬之态,描摹毕肖。而《玉堂春》一剧,悲啼与妩媚俱生,尤臻绝妙。”①( ①范锴:《汉口丛谈》卷六第35页。(周退舟《喜庐随笔》载:“嘉庆中,乌程百舫锴,旅居汉上,撰《汉口丛谈》卷六。”“寻其刊本年月,题道壬午。”))《杨妃醉酒》、《玉堂春》均为弹腔传统剧目。今巴陵戏的弹腔常演。道光年间,岳阳的“人和班”艺人高秀芝在汉口演出时,叶调元《汉皋竹枝词》赞曰:“风流蕴藉谁称最?唯有湖南高十官。”

  巴陵戏与相邻兄弟剧种的交流,对其声腔的形成与发展也有一定的影响。

  近人周贻白《谈汉剧》一文记述:“在清代末年,岳阳有一个老人和班都是湖南人,曾在沙市、宜昌一带演唱。班主为倪春美。唱工老生贺四,其声调极为动人。汉剧名老生余洪元,是咸宁人……他最佩服贺四,私下辄访其声调,后来余洪元克享大名,成为汉剧泰斗,便走的是贺四的路子。”②(②《谈汉剧》,载《周贻白戏剧论文选》第463页。)1934年9月12日《岳阳民报》也载,岳阳戏班为县救灾委员会所举行的“游艺筹帐”时,有汉剧鲁春艳、孙艳秋等许多艺人前来搭班,同台演出的剧目有《辕门斩子》、《秋江》、《打花鼓》、《济公拿妖》、《上天台》、《长眉寺》等,时达三个多月。抗日战争时又有汉剧艺人吴艳霞搭六合公岳舞台演出。现巴陵戏名三生孙艳华出身汉班,工小生,1948年进岳舞台唱巴陵戏习三生。周贻白《湘剧漫谈》指出:“湘北一带,以岳阳戏为主。但皆为汉剧系统,高腔较少。”“岳阳戏则与武、汉的声调为亲近。”③(③载《周贻白戏剧论文选》第379页。)在舞台语言方面,两个剧种咬字大致相同,声调近似,尤其是“去声”字的大跳,进行方向完全一致,行当也基本一样。《打严嵩》一剧,邹应龙一角,湖南的主要皮簧剧种皆为老生,巴陵戏与汉剧同为小生。因巴陵戏与汉剧历史上曾相互搭班,艺术交流频繁,故唱腔上也有许多相似之处。

  二、声腔的艺术特征

  巴陵戏音乐包括昆腔、弹腔、杂腔小调,过场音乐和打击乐等部分,以弹腔为主。

  昆腔 巴陵戏艺人也称为“吹腔”。曲牌联套体。不同的剧目用不同的曲牌连缀而成套曲,每支曲牌均有独立的腔调,用以表现不同的基本情绪。唱词为长短句,不同曲牌的平仄、句数、字数均各有一定的格式。唱腔中间无过门。传统中多为齐唱,如《天官赐福》等。

  巴陵戏昆腔分“套曲”与“单散曲牌”,又分南曲和北曲。套曲艺人习称“一堂牌子”,也分南套、北套和南北合套。每一套有五至十支牌子不等,常用的《九腔》一堂,包括[新水令]、(步步娇]、[折桂令]、[江儿水]、[雁儿落]、[侥侥令]、[园林好]、[沽美酒]、[收江南]、[清江引]等十支曲牌即是南北合套。现保存下来的成套曲牌有[醉花阴]、[粉蝶引]、[倾杯序]诸套,以及《六国封相》、《八仙庆寿》、《观音得道》等戏中的套曲。单散曲牌可单独使用,也可组成套曲,而套曲中的曲牌也常单支使用。如点将用[点绛唇],行军打仗用[急三枪]、[风入松],出京用[五马],进京用[朝元歌],修书观图用[一封书],分别诉衷用[哭相思],摆酒饮宴用[饮酒园林好]、[倾杯玉芙蓉]等等。曲牌结构还有“正、青合套”之说,即同名曲牌分正板、青板。正板多为慢曲,常在尾部加入锣鼓伴奏,艺人习惯称为“合头”;青板多是急曲,并可拆段使用。主要曲牌有[急三枪]、[普天乐]、[五马]、[风入松]、[一江风]、[甘州歌]、[画眉序]等等。正板、青板可连接,也可分别使用。

  昆腔板式有散板、无眼板、一眼板、三眼板,一般不同的板式不在一支曲牌中同时出现。偶尔也有三眼板转一眼板的,如[朝元歌];也有一眼板后转三眼板的,如《六国封相》中的南[村里迓鼓]、北[村里迓鼓]等。

  昆腔伴奏一般用唢呐,夹以大锣、大镲,渲染威武雄壮的气氛;而表现抒情、叙事等情绪的曲牌则用曲笛配以小锣、小镲伴奏;行军打仗的曲牌必用唢呐;歌舞游园的曲牌只用曲笛。曲牌均有起腔、梢腔锣鼓,起板有板起、头眼起和中眼起之分。原昆腔曲牌,都有固定的唱词,均出于一定剧目,后渐为套用。龙套众唱的曲牌,逐渐衍变成唢呐吹奏的过场曲牌。

  巴陵戏原无高腔,1960年李筱凤与音乐工作者合作,曾将《昭君出塞》一剧,用高腔形式进行了创作试验,为丰富巴陵戏声腔作了初步探索。

  弹腔 属板式变化体。唱腔分南路、反南路,北路、反北路及平板。还有北反、西二簧等特殊伴奏唱法。它们各有不同的剧目。如南路《上天台》、北路《辕门斩子》,而《打金枝》则南北兼唱。南路生旦同腔,北路生旦分腔,板式结构及称谓,均有自己的规律,基本上为南路板上起腔,北路眼起板落。因其舞台语言、咬字行腔、板式变化、特殊唱腔以及发声方法等方面的特点,区别于其他剧种。

  巴陵戏舞台语言遵湖广音,语言声调来自湘北方言。规范后的四声字调:阴平来自岳阳话,阳平为岳阳、湘阴两地方的结合,上声为湘阴话,去声中一部分为岳阳话,一部分带湖北口音,一部分来自入声字。语言字调的音程关系,影响唱腔的旋律进行,构成巴陵戏弹腔浓郁的地方特色。如《落花园》中北路[慢皮]旦腔上句:

  (见P1556图51) 

  “老”为上声,“爹”、“中”为阴平,“朝”、“皇”为阳平,“在”、“侍”“奉”、“上”均为去声。由于舞台语言中“去”声字较多,而巴陵戏去声的调值与普通话上声字近似,故在行腔中引起音程大跳。如《空城计》中诸葛亮唱的“又只见司马的兵来在城边”一句,“又只见”三字,巴陵戏均作去声字唱,旋律受其字调大跳的影响,形成一定的特点:

  (见P1556图52) 

  巴陵戏弹腔一般运用前后倚音装饰润腔。因多用相邻的两音装饰,也产生波音效果。如《收姜维》中生腔下句:

  (见P1556图53) 

  巴陵戏唱腔中还有一些特殊的唱法。如《关公盘貂》中的“南转北,”采用“移宫犯调”法以“清角为宫”转调。唱腔由南路转至北路,两次“变宫为角”转入反南路,再通过反南路过渡,又回到南路,胡琴定弦的绝对音高不变,腔随调转,自然变换定弦。它是经李筱凤加工的,今成为巴陵戏的“一家腔”。还有《平贵回窑》中的[双倒板],用倒板形式唱上、下两句唱词,节奏和旋律都很别致。北路[慢皮]中的“十八板”长腔也颇具特色。《辕门斩子》中的“见老娘躬身下拜”,《落花园》中的“家住在扬州府江都小县”和《斩黄袍》中的“韩素梅生来好貌容”等句的长腔均称“十八板”。因生、旦、净行当不同,其旋律和节奏各有特点。《打洞》中的[卷珠帘],即统称的[襄阳调],是一种特殊的板式,上句落2,下句落5,可与北路连接演唱。南路中的[唢呐二簧]按角色分“红大坐”,(如《下河东》赵匡胤唱腔)与“白大坐”(如《收五星》伍子胥唱腔),用唢呐托腔,表现宏大的气势。另外,南、北路均有“四块玉”。南路“四块玉”指[慢三眼]中的四句旋律各不相同的唱腔,腔尾破例落“宫”音,一般用于“三生”唱工戏中主要角色或作“登场”唱段。北路“四块玉”是一种传统唱法,指北路[慢三眼]中四句行腔各不相同的唱腔,速度慢,过门长,旋律繁。

  巴陵戏各行当,也有不同的用嗓方法:老生、老旦用本音、苍音、小生用本带窄,旦角用窄音,大花脸用炸音、虎音,二净用边音。

  巴陵戏的杂腔小调包括[七句半]、[安庆调]和民间小调。

  [七句半]即罗罗腔或称南罗腔,全曲八句唱词,一般第三、第七句以课子形式出现,句式较固定。曲调活泼、诙谐,用唢呐伴奏。过门中夹小锣、小镲。《穆桂英下山》、《打面缸》、《李大打更》、《打杠子》等剧中用此腔。[安庆调]又叫“吹腔”,整齐的上下句呼应的句式结构。一眼板,句中无长过门。男女分腔:男腔为徵调式,行腔平稳、朴实;女腔为宫调式,行腔多级进,委婉、抒情,用笛子伴奏。《蜈蚣岭》、《打差算粮》都唱此腔。

  巴陵戏小调,多见于三小戏和喜剧剧目之中。如《打花鼓》中的[花鼓调],《亲家母进城》中的[进城调],《巴将军》中的[西宫词],《小放牛》中的[八音联弹],《浪子抛球》中的[抛球调],《赶潘》中的[秋江调]等,它们大部分来自民间小调或丝弦小曲。另外,《九子鞭》中海舟打花棍[九子鞭]的一段唱腔,有“念滚”,一唱众和,伴以锣鼓托腔。

  三、乐队与伴奏

  巴陵戏的文场有“九根弦”的乐器组合(胡琴、月琴、三弦),武场为“双镲路子”。文场曲牌中吹奏曲牌有[金钱花]、[柳摇金]、[汉东山]、[水龙吟]等,丝弦曲牌如[黑记]、[跌落金钱]、[寒罗衫],[北正宫]等。武场锣鼓起腔、念白、伴奏身法、舞蹈、武打及效果锣鼓齐全。其衔接方式均有自己的规律,变化丰富。巴陵戏文武场中还保存着一套民间吹打乐,它用巴陵戏唢呐牌子、锣鼓经与用碰铃、马锣、大锣组成的特殊乐器“兴当方”演奏,用于民间喜庆,也为戏中采用。

  在弹腔伴奏上还有“西二簧”和“北反”两种特殊形式。“西二簧”是胡琴用北路把位6 3定弦,伴奏南路唱腔,多适用于南路二净腔[盖调];“北反”乃胡琴用反北路把位2 6弦,伴奏反南路唱腔,悲痛凄凉。早期名净熊永泰(1870~1942)《假棺材》中的包公唱段,名生马元太(1867~1942)、丁爱田(1885~1946)《法场换子》中的徐策唱段,名净黎元金(1868~1933)《调寇审潘》中潘洪唱段,都用“西二簧”伴奏。名旦熊启凤《祭塔》中的“四季红”,李多文《落花园》中的[反三眼],均用“北反”伴奏。近代,这两种伴奏形式已不使用,仅保存了唱腔过门,它由南路[三眼]过门衍化。还有一种叫“满天飞”的伴奏手法,即胡琴演奏主旋律,月琴加花弹奏,具有“支声复调”效果。近代巴陵戏乐师张森严和平江民间乐师罗特清(乐斋公)留下了少量珍贵曲谱。

图  表

巴陵戏语言声调表

  (见P1559-P1686图54) 

 

来源:《湖南戏曲音乐集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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