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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谱的眉窝、眼窝、嘴窝及脑门图案

杨蝉聪

  我们把组成脸谱符号的局部符号称为“单元”,除了脑门、印堂、两腮外,主要还是眉、眼、鼻、嘴等五官形象。这些符号单元对表现脸谱的忠奸善恶、不同的性格特征、经历、身份、年龄都起到关键的作用。

  “眉毛在脸谱中是主要的部位之一,它的形态几乎含有这一人物的善恶、刚、柔及寿、天等特性,所以它的象征意味有时驾乎脸色之上。换言之,各种眉子的形成,不但与人的生理现象有关,有时还包括说部中的描写和相书中的解释。”

  (1)戏剧脸谱的眉窝的能指及所指如下:

  本眉——就是自然眉,略加描绘加浓、加长。一类用于揉脸,如李克用;另一类用于粉白奸脸,如严嵩。

  柳叶眉——眉形较长、两头尖,形如柳叶。有两种勾法:笔直挺秀表现此人粗中有细,妩媚可爱;笔迹粗短表现此人阴险中带有妇人的媚气。前者如焦赞、后者如太监刘瑾。

  直眉——眉形上宽下窄,直而不弯,多位武将所用。如马稷、关太。

  老眉——老人眉长而下搭,常与点眉结合使用。如尉迟恭、徐延昭、姚期。

  棒槌眉——眉形如棒槌,多用于僧人。如鲁智深、杨五郎。

  奸眉——狰狞眉,用于奸恶刁专之人。如李虎。

  凝眉——又称“鸳鸯眉”。一眉向上,一眉向下。此人虽不及奸眉凶恶,但是性情深沉、工于心计,非平静之人。如斩黄袍里的赵匡胤。

  锯齿眉——形如较长的锯齿,此人多为性情暴躁、刚强勇猛之人。

  刀眉——眉形较短、较宽,形如“切菜刀”,为太监专用。

  蝙蝠眉——状如飞行的蝙蝠。如张飞、廉颇。

  卧蚕眉——眉形宛如卧蚕,为关羽专用。

  一字眉——两眉相连,如同“一”字。如黄巢。

  寿字眉——项羽专用,表现其不能长寿。

  勺眉——眉形如勺子,包拯专用,寓意其不苟言笑。

  葫芦眉——眉象葫芦,如孟良。

  火焰眉——眉上方高低不齐,状如火苗。如赵公明。

  眉毛的形状可以模仿人本身所具有的表情状态,如本眉、老眉、凝眉等;可取材于动植物,如柳叶眉、蝙蝠眉、卧蚕眉等;亦可以模仿物理现象或工具器物,如火焰、眉刀眉、锯齿眉、勺眉等;还可以运用文字形式,如一字眉、寿字眉。另外这些眉形和运用此眉的脸谱人物性格、心理、年龄等方面都是相符的。比如根据生理现象,老人皮肉松弛就用下垂的老眉来表示;内藏心计的人用奸眉、凝眉。

  (2)眼窝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中常常能够表露出人物的善恶、忠奸、燥静等性格特征和人品。

  直眼窝——眼窝宽且直,多为正直之人。脸谱中用的最多。

  尖眼窝——与直眼窝相近,只是眼窝内上角呈尖状凸起。如高登。

  老眼窝——老人专用。眼窝梢低垂,有的还添加“垂云”,表示老人面部的肌肉松弛之意。如姚期、鲍自安。

  奸眼窝——眼窝形若细三角形,用于粉白奸眼。如曹操、严嵩。

  大奸眼窝——此眼窝用于武人,只是比奸眼窝较大。如欧阳芳。

  垂眼窝——眼窝垂直,常与竖眉配合使用。又称作“吊客眼窝”。如焦赞。

  圆眼窝——眼窝姓形同“腰子”,圆起圆收,有浓眉大眼之意,为僧人所用。如鲁智深、杨五郎。

  鸟眼窝——眼窝似卧鸟,为太监所用。如梁九公、刘瑾。

  花眼窝——多少有些花纹,不完整,为净角各种复杂图形的总称。一般为非

  正直之人。

  三角眼窝——眼窝窄细,呈三角形。此眼窝的人多为心术不正之人。

  丹凤眼窝——宛如凤眼,与卧蚕眉相配,为关羽专用眼窝。

  环眼窝——眼窝其实并不像“环”。只是《三国演义》中张飞“有豹头环眼之外号”而得名。

  倭钩眼窝——齐如山推测“倭钩”是元朝流传的蒙古语。此眼窝为项羽专用。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到,眼窝的形状主要包括圆形、方形、三角形等几何图形,通过加宽或缩小形成区别。眼窝的两端的上翘或下垂也是眼窝的造型方法之一。当然这些变化都是力求所要表现的人物的生理、心理的特征。眼窝较细的人,性格属于文静之人,眼窝较宽的人属于性格莽撞的人。垂眼窝和老眼窝描述的是老年人生理现象;直眼窝为正直之人所用;奸眼窝、尖眼窝、三角眼窝为阴险奸诈之人所具有。

  (3)鼻窝

  鼻窝指鼻子和嘴之间的阴影处,其形状大小、歪正都会影响脸谱的美丑。根据形状可以分为圆鼻窝、尖鼻窝、山字鼻窝、连眼鼻窝、连腮鼻窝、三角鼻窝、歪鼻窝、花鼻窝。

  圆鼻窝——鼻翼两侧顶端呈圆形,凡正派人物均勾此形。如张飞、焦赞、闻仲。

  尖鼻窝——鼻窝两侧顶端呈尖形,一般为反派人物。如高登。

  山字鼻窝——在圆和尖鼻窝的基础上,在“人中”的两侧各涂上一小块白色,使黑色鼻窝呈“山”字形。

  连眼鼻窝——鼻窝上端有线与眼窝相连。

  连腮鼻窝——鼻窝下部扩及两腮。

  歪鼻窝——左右不对称的鼻窝。

  三角鼻窝——从眉心到嘴的两侧呈三角形,专用于项羽的脸谱。

  花鼻窝——净角鼻窝的总称,如翻孔鼻窝、蝠形鼻窝、金钱鼻窝等。

  (4)嘴窝

  在京剧勾画脸谱的多为上了年纪的人,因为戴上髯口,所以往往不画嘴。勾画嘴的人多数为太监、各种年轻的角色,还有各种神怪形象。

  血盆嘴窝——嘴形较大。俗话:“血盆大口”。勾此者所谓凶猛狂放之徒。如韩昌、“双包案”中的鼠精。

  虎嘴窝——嘴形似虎嘴,嘴角往外张,表现勇猛之意。如金钱豹。

  菱角嘴窝——嘴形较小,两端呈尖形,接近女性嘴,形似菱角。多用于太监脸谱。如刘瑾。

  鸟嘴窝——类似鸟嘴,锥形嘴窝需要从鼻部画及下巴,性情暴烈、说话犹如霹雳。如雷公。

  獠牙嘴窝——俗话说“青面獠牙”,亦獠牙取名的嘴窝,主要是画出露出嘴边的两只獠牙。

  描画嘴窝的依据主要是对人嘴进行象形夸张,通过模仿动物嘴巴,表现精怪或人物性格的暴躁和凶狂,嘴形越大者,程度越甚。首先是血盆嘴窝、再就是虎嘴窝、然后最小的就是菱角嘴窝。画嘴窝的年轻人都是写毛躁轻狂之人。

  (5)脑门

  脑门上画的花纹包括两类:“第一,以颜色象征者,脑门上的颜色是独立的,决不与两腮同色。第二,以图画象征者,是在额与腮同样频色中再勾上不同的花纹。”根据人物角色经历事件、性格、身份配以具有“点题”作用的色彩和图案。

  一、以颜色象征者

  (1)红脑门:象征额头带血迹,钟馗和周仓据说是碰死的,所以用此脑门。

  (2)金脑门:神仙多用金脑门,如伽蓝;周仓死后成神,故有时勾金脑门,以示褒扬。

  二、以图画象征者

  (1)月亮形脑门:是一月亮形,为包拯专用,寓意其“日断阳,夜断阴”的能力。

  (2)虎字形脑门:为杨七郎专用,因其为黑虎星下凡,用于虎字勾勒在脑门。

  (3)寿字脑门:与项羽的寿字眉同义,暗指“短命”。

  (4)蝙蝠脑门:源于钟馗,取蝠与福的谐音,有“恨福来迟”之意。

  (5)金钱脑门:钱形图案。如金钱豹、黄巢用此脑门。

  (6)北斗脑门:其形状与北斗的排列完全相同,为北斗星君专用。

来源:关于脸形艺术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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