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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宦游之家的戏曲作家与理论家——杨恩寿(三)

周建清

  杨恩寿醉心于戏曲,不仅喜欢看戏,喜欢谈戏,喜欢写戏,还在长期的戏剧实践活动中,逐渐形成了比较系统的戏剧理论。他撰写的《词余丛话》、《续词余丛话》就是清未非常有影响的戏剧理论著作。新中国成立后,《词余丛话》、《续词余丛话》皆于1959年被收入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词余丛话》分为《原律》、《原文》和《原事》各一卷。《原律》大多谈的是律吕、宫调、曲谱和声韵之类;《原文》专门谈词藻、文章及戏曲作品的优劣;《原事》则是考证或记述一些戏曲方面的故事。按越南贡使裴文祀所作之序,评价其:“启发心思,昭示来学,不得以曲子相公为名臣累也。”《续词余丛话》沿袭《词余丛话》,也是分为《原律》、《原文》和《原事》各一卷,作为《词余丛话》的补充。杨恩寿的戏曲理论还散见于他的大量看戏笔记和诗、词、曲、传记中。

  1.戏曲音律

  戏曲音律是杨恩寿戏曲理论的重中之重。在其《词余丛话》和《续词余丛话》这两部著述中,他首先提出的就是音律问题。他认为,音律之难,不难于铿锵顺口之句,而难于佶屈聱牙之句。“铿锵顺口者,如此字声韵不合,随取一字换之,纵横顺逆,皆可成文;至于佶屈聱牙之句,即不拘音律,任意挥写,尚难妥帖,况有清浊、阴阳及明用韵、暗用韵又断不可用韵之成格,一定而不可移乎?”他认为,最易填的词牌是[皂罗袍]、[醉扶归]、[解三醒]、[步步娇]、[园林好]、[江儿水]这类曲牌,这些曲牌的韵脚多,而且字句有长有短,读起来非常顺口,所以创作者能够随笔而成。但像[小桃红]、[下山虎]等这些非常难下笔的曲牌,平仄掏口,捻断吟髭,方能成句,则非填词稔熟者不能为。比如《幽闺记》中[小桃红]:“轻轻将袖儿掀,露春织,盏儿拈,低娇面也。”每句只有三字,而且末句用“叶”韵,最关键的是每句的第二字只能用平声。最难的是到了[下山虎]中“大人家体面,委实多般。有眼何曾见?懒能向前。弄盏传杯,恁般腼腆。这裹新人忒煞虔,待推怎地展?主婚人不见怜。配合夫妻,事事非偶然。好恶姻缘总在天”一段,“懒能向前”、“待推怎地展”、“事非偶然”三句,平仄拗口,则真正需捻断吟髭,方能成句。南曲中此类曲牌,相对较多。

  要解决这种曲牌中音律的难易问题,杨恩寿提出“避难就易,惟有引用成语,便觉顺口”的方法。当使用成语平仄完全不合时,可将成语中文字的位置加以改变,即便不能完全谐和,也可能比那种自己即时造的句子难合平仄要好得多。正如李渔教人引用成语之法那样:“拈一口头语试之,如‘柴米油盐酱醋茶’,因平仄不协,或改用‘油盐柴米酱醋茶’,或改为‘油盐柴米茶酱醋’,未有不解其文义者,不辨其声音者。”杨恩寿认为这种说法虽然有失浅陋,但还是非常管用的,对于戏曲音律的估屈聱牙之句有救火的功效。

  对于曲牌的韵律,杨恩寿视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圭臬:“词曲韵书,止有《中原音韵》可从;然此系北韵,非南韵也。”但它只是北曲的音律用书,南曲不可用。事实上,南曲韵书在《洪武正韵》后,武林陈次升曾经辑录过一部《南词音韵》,但基本上还是循守着《中原音韵》的路子,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建树。李渔曾准备抽出《中原音韵》中的平、上、去三声之中的入声字另为一声,用以填南词,并分设“鱼”、“模”两韵。这一突破《中原音韵》的做法,杨恩寿颇为赞同。

  杨恩寿对声韵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首先他主张,一个曲牌中不可有多个韵脚,押韵方式散乱,就根本不能合辙押韵。即便不能全套曲都押一个韵,但至少每一曲牌要单独一韵。一曲韵在用“鱼”,则用“鱼”韵到底;另曲用“模”押韵,则用“模”韵到底。因为“一曲数音,听到歇脚处散漫无归,即我辈置之案头,自作文字读,亦觉字句聱牙,声韵逆耳也”。

  再顺着周德清的《中原音韵》和李渔的思路,杨恩寿提出南曲用韵的解决之道:“人声无音,以平、上、去之音为音。北曲多用入韵,反之,即平韵也。”平声音长,入声音短,“惟其音短,故宜北曲”。反过来,南曲就适宜用音长的平声了。平声字多,入声字少,音长的多,音短的少,杨恩寿认为这方面可以遵照周德清《中原音韵》入派三声的观点。

  三是认为元曲音韵,讲求最细。使用宽韵、窄韵颇有讲究。杨恩寿引欧阳修的话说:“工于用韵,得宽韵则波澜横溢,泛入旁韵;得窄韵则不复旁入,因难见巧。”戏曲作者当应以此为鉴。

  四是针对当时逐渐增多的戏曲曲牌,提出“曲谱无新,曲牌名有新”的观点。理由是,“狡狯文人,好奇斗巧,以二曲三曲串为一曲,别立新名,以炫耳目”。增加的曲牌名只是那些狡狯的文人们吸引观者眼球的一种手段而已。一种是将几个曲牌名串成一个曲牌名。如将[金络索]、[梧桐树]两个曲牌,串为一曲,取名为[金索挂梧桐]。第二种是仅在牌名前加个“犯”字,如[江儿水],串入二别曲,则称之为[二犯江儿水]。第三种是加“摊破”二字,如[簇御林],串入别曲,则称[摊破簇御林]。第四种是将三个以上直至十几个曲串为一曲,如[六犯清音]、七[贤过关]、九[回肠]、[十二峰]等,视串合之曲多少,计数立名,变化更难捉摸了。

  2.戏曲创作理论

  杨恩寿认为,写戏本身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填词一道,虽为大方家所窃笑,殊不知此中自有乐也,惟好事者始能得之。”他进一步发挥说,大凡功名富贵中人,大而致君泽民,小而趋炎附势,每天忙忙碌碌,哪有闲工夫填词度曲?填词度曲的,正是那些漂泊江湖、沉沦泉石之辈,这些人有那么一些才华,但又不愿安于宋学之拘、汉学之凿,便开始在诗、古文辞之外,自成一派文章。戏曲里的世界与现实的束缚完全不同,在这里,没有拘束,一切都是自由的:“我欲作官,则顷刻之间便臻荣贵;我欲致仕,则转盼之际又入山林;我欲作人间才子,即为杜甫、李白之后身;我欲娶绝代佳人,即谐西子、王嫱之佳偶;我欲成仙、作佛,则西天、蓬岛,即在笔床砚匣之旁;我欲尽忠、致孝,则君治、亲年,可驾尧、舜、彭之上。”这种随心所欲的状态用戏曲的方式来表达恰到其妙。

  和晚清其他文人剧作家一样,杨恩寿也非常强调曲词的文采。杨恩寿极为推崇李渔,但对李渔的《笠翁十种曲》,却用“鄙俚无文,直拙可笑”予以评价。李渔和一般的文人填词作曲不一样,他把戏曲文词看成“场上之曲”,要让有文化、没文化的人,老人、小孩都能看懂,于是他提出“贵浅显”的主张。所以他写的戏,戏园子里都喜欢演,观众也喜爱看,但同时却为文人雅士们所不屑。杨恩寿和其他文人雅士的观点比较趋近。他评价李渔的戏就是一个“俗”字,难得的是“其中亦有俊语也”,对李渔剧中雅丽的句子予以激赏。比如《奈何天》的下场诗“奈何人不得,且去奈何天”,“饶他百计奈何天,究竟奈何天不得”等。他重剧作的文采,却不以其作者的品操为凭。他对一直文人士大夫们所不齿的阮大铖写的《燕子笺》评价颇高,称其“灵妙无匹”,虽然其作者阮大铖品德很差,但“不得以人废言,虽不能上抗临川,何至下同湖上(指李渔——笔者注)”。对该剧《写像》一出尤为称羡:“余尤爱霍秀夫与华行云画小照后,行云索秀夫自貌于侧,秀夫云:‘画眉郎怎自把眉儿画!’”认为阮大铖死典活用,字字灵通,虽然比不上汤显祖的《牡丹亭》,但如论如何也比李渔的《十种曲》强。可以看出,杨恩寿衡量作品优劣的尺度就是文采。

  关于人物性格的刻画,杨恩寿认为,“随口唾出,认一人肖一人,勿使雷同,勿使浮泛”。在《词余丛话》中,他以蒋士铨作《空谷香》、《香祖楼》二剧中的人物作了性格刻画上的比较,以期论证自己的观点:“《空谷香》、《香祖楼》两种,梦兰、若兰同一淑女也;孙虎、李蚓同一继父也;吴公子、扈将军同一樊笼也;红丝、高驾同一介绍也;成君美、裴畹同一故人也;姚、李两小妇同一短命也;王、曾两大妇同一贤媛也,各为小传,尚且难免雷同。作者偏从同处见异:梦兰启口便烈,若兰启口便恨,孙虎之愚,李蚓之狡,吴公子之戆,扈将军之侠,红丝之忠,高驾之智,王夫人则以贤御下,曾夫人则因爱生怜。此外如成、裴诸君,各有性情,各分口吻。无他,由于审题真,措辞确也。”

  对于如何刻画人物形象,使其达到艺术审美观念上的“美”,杨恩寿提出“风致”的美学范畴。他说,“古今填词家,动谓美人、才子。所谓美者,姿色在其次,第一则在风致也。”的确,在中国古代戏曲中,“才子佳人”的作品占了相当比重,这类作品大多描写才子与佳人婚恋的故事,男主角当然是“才子”,相貌堂堂,满腹文才;女主角就是“佳人”,年轻貌美、温柔多情且才华横溢。这些外观的美不是戏曲作品创作的最终目的,写出他们的“风致”才至关紧要。杨恩寿虽对“风致”没作直接解释,但他还是举例说明了“风致”的形与神,“善写美人之致者,惟《长生殿》耳”。说《惊变》一出,酒醉杨贵妃,以观其致,明皇真是风流欲绝,达到了“风致”的境界。“至曲之一语一呼,声情宛转,宛然一幅《醉杨妃画图》也。”他以这一出中北「斗鹌鹑]和[南扑灯蛾]的曲词为例,认为是形神兼备、精妙绝伦地写出了酒醉杨妃的“风致”,成为戏曲塑造人物形象的典范。

  杨恩寿也探讨了戏曲宾白和唱词的关系。他明确地区分了宾白与曲词的作用:“胸中情不可说、眼前景不可见者,则借词曲以咏之。若叙事,非宾白不能醒目也。”他认为,唱词的主要目的是用来抒情的,情、景无法言状的情况下,就该使用唱词;相反,叙述事件,则应该用宾白,若硬要用唱词来叙事,则效果会适得其反,造成叙事不清,只有宾白才能让所叙述的事件清晰醒目。

  至于戏剧情境的创造和戏剧结构的安排,杨恩寿也有论及。他在评价李渔的《笠翁十种曲》时指出,“意在通俗,失之鄙俚”是其短,“位置、脚色之工,开合、排场之妙,科白、打诨之宛转入神”是其长,“不独时贤罕与颉颃,即元明人亦所不及,宜其享重名也”。他佐以李玉的传奇《千钟禄》为例进一步阐述戏剧情境和结构安排的重要性。《千钟禄》是写明成祖朱棣打进南京,建文帝被迫流亡的故事。杨恩寿说:“余尤爱[尾声],既云‘路迢迢心怏怏,何处得稳宿碧梧枝上’,行将进场矣,忽飘来一杵钟声,遂叹道:‘错听了野寺钟当景阳!’神情之合,排场之佳,令人叹绝!”由野寺钟鸣,而想起景阳宫的钟声,这完全符合建文帝的心情。全剧就此结束,也给人余音袅袅、韵味无穷的感觉。这种令人叫绝的排场是由于李玉在戏剧情境的创造、戏剧结构的安排上凸现出来的,由此达到了让人流连忘返的状态。

  谈到戏曲改编,杨恩寿对其见到的兰墅根据小说《红楼梦》改编的同名戏曲作品,认为改编者“尽多蕴藉风流、悱恻缠绵之作”,在改编中将重点放到了“爱情路线”,没领会到小说中的思想内涵,其结果自然是不成功的。在结构上,他认为“原书(指《红楼梦》——引者注)断而不断、连而不连,起伏照应,自具草蛇灰线之妙。先生(指兰墅——引者注)强为牵连,每出正文后另插宾白,引起下出;下出开场,又用宾白遥应上出,始及正文”这种改编的方式将原著里有用的东西东割一块,西割一块,凑成一篇剧作,就是没领略到原著的精神。不仅如此,这个戏里,将柳湘莲派为红净,将尤三姐划为小丑,角色分派也不太合适。特别是结尾,男女剑仙,更是画蛇添足。杨恩寿对于改编应该遵从原著的精神,对今天的艺术创作,同样具有指导意义。

  3.戏曲表演理论

  杨恩寿因痴于看戏,自然也十分关注戏曲的表演。他在《词余丛话·原文》中,就曾记录了“《西厢》套曲,不能演唱。相传国初苏州俗伶删改,始可登场”的事情,并记录了将其改为可以演唱的场上之曲的实例,如《酬简》“伫立闲阶,彩云何在”,被改作“彩云开,月明如水浸楼台”。杨恩寿认为,这种改法已属语义不通,至于“小姐小姐多丰采”,就尤显得鄙俚了。他注意到,典雅的文词,到了演唱时,为了让观众听懂,就会改成通俗的语言。

  杨恩寿认为,演员的唱功是衡量一个演员艺术优劣的重要标准。在禁演关公戏之前,杨恩寿曾经常见到《单刀会》的演出,觉得该戏演出成功的重要标志,是关帝声音高亢,“几欲裂铁笛而碎唾壶”。同样的例子在其日记中多有记载:“三月初四,泊衡州看《生祭》,一声泪落,千古心酸,虽玉貌稍斑,而珠喉最脆,盖衡郡之鞠部班头也”。“三月二十一日,今日始演戏,为吉祥班。余至,正演《闹金阶》,曹妹宛转生姿,莺声呖呖。省中珠喉之脆,首推咏仙;以此较之,始叹从前所见之陋”。

  除了唱功,杨恩寿还谈到了伶人做功取胜的情况。如《张跛小传》所述:“先太夫人庆七十,后尝招跛唱,尤赏其《刘伶醉酒》一折。开场唱伶游春,自述饮中之趣,已尽致矣,杜康化为酒保,招伶入坐,伶饮至五十杯,言语未改常度。五十杯后,一杯渐醉于一杯,逮百杯则呶呶絮语,甚不可支。携童遄返,沿途醉语支离,宛睹欹斜之态。听者亦稍稍厌其烦矣。行至水边,忽大呼:‘水中白澄澄者何物乎?’遂欲涉而取之,其童强曳,皆仆于岸。于是伶大詈,童大哭,突来一驰马者,骤如风雨,童恐遭蹋,急扶伶,伶固不起,骑者下,扶伶上马而去,听者意气顿舒,欢笑盈座。盖隐括太白捉月,知章乘马故事意,伯伦当日亦不过而而,跛殆心领神会,惟肖惟妙。”

  张跛的表演之所以能惟妙惟肖,最重要的是精妙地把握了醉酒后刘伶的神态,把刘伶一杯渐醉于一杯的尺度把捏得恰到好处,表演如行云流水,无半丝造作,让看戏的人也沉醉其中。

  杨恩寿还在日记中多次对演员的表演进行评价。如祥泰班首席演员喜红演的《吃醋》,“始则貌为恭敬,继则醉态逼真;迨返家时,恶语、怒语、忿语、浪语、亵语、骂妾语、咒夫语、讽叔语,千态万状,一时并作,而台下笑声不绝,即旁观之村姑闺秀,红女白婆,亦喝采焉”。吉祥班张明瑞演《天门阵·打围》,“俄打围,俄招亲,俄投营,俄破阵,刀光如雪,雉尾飘风,奇观哉”。杨恩寿对演员在表演中的唱念做打给予了诗意的描绘,并作为评价演员表演的重要标准。

  4.论戏曲的地位和功能

  戏曲作为独立的艺术形态,在文学史上一直被当作正统文学之外的“小道”,境地尴尬。《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词曲类提要》就曾指出,“词曲二体,在文章技艺之间。厥品颇卑,作者弗贵,特才华之士以绮语相高尔。……究厥渊源,实亦乐府之余音,风人之末派。其于文苑,同属附庸,亦未可全斥为俳优也。”认为戏曲文学在传统文学中的地位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余音”与“末派”,是文学中的“附庸”,“正统文人”是不屑也不愿为之的。杨恩寿针对这种说法,在《词余丛话》中予以有力的驳斥:“‘诗变为词,词变为曲,体愈变则愈卑。’是说谬甚。不知诗、词、曲三而一也。何高卑之有?风琴雅管,三百篇为正乐之宗,固已芳房宝鼎,奏响明堂;唐贤律绝,多入乐府,不独宋、元诸词,喝唱则用关西大汉,低唱则用二八女郎也。后人不溯源流,强分支派。”杨恩寿认为“诗、词不达意、曲三而一也”,都可以入乐,地位相等。在三者之间强分尊卑高下是错误的。

  在戏曲功能上,杨恩寿认为好的戏曲作品不仅要有娱乐性,更要有寓教于乐的思想性。他在日记中对衡州演出《三官堂》剧目有个评价,“偌个负情侬,余所素恶”。半个月后一则看花鼓戏的日记里,更是传达了这种思想。花鼓戏极强调娱乐性,为了更多地娱乐观众,甚至不惜用“别创淫辞”、“亵不耐闻”的艳俗、色情表演来迎合观众的口味,让“乡人争先睹以为快”,不惜向舞台上大把抛钱。观众的热烈和疯狂追随,使已看了十几年戏的“戏痴”杨恩寿尚“久知之未见”。可知到同治年间,湖南花鼓戏还被官府打压和禁演着。也得知杨恩寿更看重的不是戏剧的娱乐性,而是思想性。

  杨恩寿十分重视戏曲的教育功能。认为戏曲可以寓褒贬,别善恶,感动人心,在寓教于乐的观赏过程中达到教化的基本目的:他引用刘念台《人谱类记》中陶石梁的观点来论述戏曲的功效:“每演戏时,见有孝子、悌弟、忠臣、义士,激烈悲苦,流离患难,虽妇人、牧竖,往往涕泗横流,不能自己,旁观左右,莫不皆然。此其动人最恳切、最神速,较之老生拥皋比讲经义,老衲登上座说佛法,功效百倍……盗、杀、淫、妄,不觉白化;而好生乐善之念,油然生矣。”也就是说,戏曲能够有效地起到弃恶从善的作用,而且它的效用比经义、佛法更快捷、更普遍、更直观,所以也就更有效。然后他又援引明神宗时在玉熙宫习演官戏的史实,说明宫廷演戏能帮助深居九重的帝王了解风俗民情,统治者之所以倡导,主要原因在于戏曲可以成为封建教化的有效工具。

来源:湘籍近现代文化名人·戏剧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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