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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琴

朱国强整理

  牙:约会朋友,八月中秋。

  坐:轻风透体送清凉,黄叶枯枝满池塘。

  依山傍水多锦绣,不见子其思故乡。

  下官:姓喻名瑞字伯牙,晋国为臣,去年奉旨往楚纳聘,船行汉驿马鞍山,偶遇知音子其,结为琴兄琴弟,约定八月十五会,童儿,吩咐水手,船到马鞍山禀爷得知,真乃好光景也。

  △自从离了太原地,爬水登山古道溪。

  只为朋友不失信,八月十五会子其……

  手下:启大人,船到汉驿马鞍山。

  牙:将船靠岸,今乃中秋佳节,赏你们酒席一台,不要喧哗,去罢。(谢大人)

  这正是:眼观山水依旧,阴雨晴天不同。

  去年今日是雨,今晚皓月当空。

  又是一派好秋景也……

  △丹桂飘香多清静,梧桐落叶点秋声。

  蟋蟀不住连声叫,柳林树下知了音……

  且慢,贤弟这等时候未见前来,是因何故,去年在此抚琴相会,今晚不免又在此抚琴一回,童儿,(有)看香案。(弦乐)

  △我抚琴摇琴好惨凄,中间必定有跷蹊。

  只怕愚兄失信你,多有凶来少有吉……

  且慢,此琴抚出悲切之声,不是丧父,便是亡母,自古家贫出孝子,国难出忠臣,难忘父母养育恩,贤弟呀,贤弟,我不愿失信于你,童儿(有)将琴收了,随带银两,随我上岸,更换便衣,拜访钟兄。

  △适才下面换衣贴,集贤村内访贤人……下

  老脸△人生七十古来稀,走路有些把头低……

  老汉,钟元甫,我儿子其,昔年在邓州为官,失掉皇家信地,隐入马鞍山砍樵营生,不料我儿一命休矣,苍天哪……苍天,我二老并无三男四女,倘若一气不来,我的尸骨又靠何人,今日是我儿百日之期,手提钱纸坟台火化,这正是:

  家有黄金成何用,膝下无子是枉然。

  △老眼昏花路难行,柳林树下听鸟音。

  鸦鹊也有反哺义,羊儿也知跪乳恩。

  黄枚不落青枚落,白头人反哭黑头人。

  自古养儿来防老,(天哪天)竹篮提水一场空。

  牙△童儿带路朝前进,集贤村内访故人。

  眼观前面一长者,躬身下拜问路程……

  且住,前面两条,不知哪条往集贤村,待我上前问问老丈,老伯请了。

  老:原来一客官,敢莫迷失路途。

  牙:非也,我来问故友。

  老:故友家住哪里。

  牙:住集贤村。

  老:但不知是上集贤村还是下集贤村。

  牙:哎,贤弟呀,贤弟,怎不说明有两个集贤村。

  老:客官为何背地呈言,敢是指路不明。

  牙:非也,我问的是集贤村钟子其。

  老:呀△他问子其珠泪撒,不由老汉泪如麻。

  平日我儿念伯牙,不知是他不是他。

  展干珠泪说实话,子其一命染黄沙。

  牙:听说子其染黄沙,心中好似钢刀扎。

  子其去世哭坏咱,一时哭坏喻伯牙……

  请问老伯高姓,怎知子其已故?

  老:我乃子其之父,钟元甫。

  牙:原来伯父,侄儿不知,多多有罪。

  老:请问客官,为何伯父相称。

  牙:侄儿我有名喻伯牙。

  老:原来喻大人,不在朝奉君,到此何故?

  牙:伯父呀△只因去年抚摇琴,偶遇令郎得知音。

  我与他结拜为兄弟,抚抚琴谈论到天明。

  去年约定今日会,知音人帮了黄泉人。

  老△哭一声来叫一声,(哭:哀子)短命子其丧幽暝。

  你有故友来相会,知音失去知音人……

  牙:请问伯父,贤弟因为病故。

  老:只因与大人分别之后,归得家来,朝思暮想,得了重病,临终之时,把小老请在床边,叫了一声爹娘啊爹娘,儿已不能久在人世之间了,倘若死后,将儿埋在汉驿马鞍山下,高立石碑,碑上刻字,上写楚国钟子其之墓,若是喻大人到此,请他转去,来世还做他的琴兄琴弟,讲了几句,他……他……他就一命休也(哭)。

  △自从大人回太原,子其每日不安然。

  哪日不念三五遍,临终哭到五更天……

  牙:伯父带我到贤弟坟上一看。

  老:随我来△手提香烟朝前走。

  牙        △眼观前面一座坟。

  老:这就是我儿的坟墓。

  牙:贤弟呀。(哭)△天上掉下无情剑,斩断故友难相逢。

  故友恩情成话柄,伯父伯母靠何人。

  将琴摆开。

  老:要它何用。

  牙:倒认琴做伴。

  老:真是义气君子。

  牙:受愚兄一拜。△曾记去年结弟兄,与君谈论抚摇琴。

  故友终日常叹念,谁知今日不相逢。

  琴呀琴,子其不在要你何用,待我将它板烂。(打烂)

  老:大人为何将琴板烂?

  牙:老伯△我板摇琴弦折断,子其不在与谁弹。

  春风满面多消酒,失去知音再不弹。

  看银子过来。

  老:银子何用。

  牙:侄儿以作奠仪之礼。

  老:大人,银子不敢受。

  牙:伯父,愚侄回朝辞了晋国差人迎接二老。

  老:这到还可以,银子不敢受。

  牙:真乃家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大人说两句话,小老我感恩不浅,就是死去的子其在九泉之下也感谢大人(哭)。

  牙:伯父请上,受侄儿拜别。

  △相逢不久离别早。

  老△你二人结拜似同胞。

  牙△伯牙在世。

  老△子其丧。

  牙△好似钢刀刺胸膛……

  伯父以后侄儿差人来迎接二老,你老要来失倍了。下

  老△伯牙去后又回首,不由老汉挂心头。

  叫声子其随后去,见了妈妈的说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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