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辽国萧天佐摆下天门大阵，杨延昭奉旨破敌，命孟良前往五台山搬五郎杨延德下山破阵，延德需穆柯寨之“降龙木”作宣花斧柄，始能成功。延昭复命孟良、焦赞去山东穆柯寨讨取，遇穆桂英打围射雁，焦、孟二将拾其落雁，引起争论，打将起来，焦、孟败归。杨宗保与穆桂英复战被擒。桂英爱宗保才貌，遂与宗保成亲。杨延昭闻宗保被擒，亲来营救，枪挑桂英父穆梁栋下马，穆桂英接战，不知是公爹到来，竞将其打于马下，杨延昭羞恨而归。
弹腔。取材于章回小说《杨家将传》第三十三回。剧中的穆桂英踩蹻，扎粉红大靠，头戴半凤，插雉尾，挂狐裘，唱《南罗腔》，出场“开山子”后须连踢四十八脚以亮蹻工。在射雁的过程中，为了表现人物心中有雁，有许多复杂的程式动作，如“凤凰展翅”、“边风”、“鹞子翻身”、“车窝子”等一系列身段，要求火爆、稳健和整体形象之美，故湘戏班有“旦角怕打围”之说。前辈老艺人同春班方细春①擅演此剧，后继有李福艳②、金国纯等。亦是科班武旦教学剧目之一。
朝代：北宋
人物：穆桂英（武旦）
焦 赞（大净）
孟 良（二净）
杨宗保（小生）
穆梁栋（老生）
穆瓜、黑丫头、众喽啰
第一场
［众喽啰、穆瓜、黑丫头引穆桂英上。
穆桂英 （念）十指尖尖耍大刀，
桃花浪里钓金鳌。
舌尖点破樱桃口，
银枪斜插马鞍桥。
姑娘，穆桂英。
穆 瓜 参见姑娘。
黑丫头 （同时）参见姑娘。
穆桂英 免参！我父穆梁栋，威震穆柯寨，今乃三六九日，姑娘下山射猎围场，众喽啰！
众喽啰 有。
穆桂英 人马可齐？
众喽啰 俱已齐备。
穆桂英 听姑娘令下！
众喽啰 喳。
穆桂英 （唱《南罗腔》③）
穆桂英，大披挂，
凤翎毛，脑后插。
护心宝镜胸前挂，
绣鸾宝刀手中拿。
胯下一骑桃花马——
［穆瓜带马，桂英上马。
穆桂英 （接唱）三寸金莲马鞍踏。
传口令，叫穆瓜，
穆 瓜 有。
穆桂英 （接唱）吩咐喽啰把山下——
穆 瓜 启道下山！
［空中雁叫，众走圆场。
穆桂英 （接唱）空中鸿雁叫叽喳。
穆 瓜 启姑娘，来此芳草坡。
穆桂英 摆开围场！
（唱《北路倒板》）
摆开围场列开队——
（转《快打慢唱》）
喽啰纷纷把山围。
紫金冠，凤摆尾，
撩铠甲，抖雄威，
獐麂兔鹿俱隐蔽，
一行鸿雁向南飞。
执鸾弓，铜头铁臂，
满上弦，即把箭推。
［穆桂英向空中放箭，雁叫声。
穆 瓜 鸿雁带箭逃走。
穆桂英 速速追赶！
［众追雁下。
第二场
［孟良、焦赞上。
孟 良 （唱《北路散板》）
峭壁悬岩山路险——
［鸿雁带箭落地。
焦 赞 （接唱）不知何物坠马前。
孟 良 下马看来。
［二人同时下马，焦赞拾得箭雁。
焦 赞 哎呀，天鹅肉呀天鹅肉！
孟 良 什么天鹅肉？
焦 赞 老天爷见你我兄弟行路辛苦，降来一只天鹅，去到村前沽得一瓶好酒——
孟 良 （夺过）拿来我看！
焦 赞 你看你看。
孟 良 （接看）原来是一只带箭的鸿雁。（拔箭看）“穆桂英之箭，百发百中。”（将箭雁急交焦赞）啊！走走走！
焦 赞 你走什么？
孟 良 穆桂英下山打围来了，她是个杀人的祖宗，还不走，等着挨刀子不成？
焦 赞 哎，她来了才好，和她来个宝兑宝。
孟 良 何谓宝兑宝？
焦 赞 叫她伐降龙木给我，我将雁箭还她，岂不是个宝兑宝。
孟 良 你不要去惹她！
焦 赞 一概有我，你只照着小弟来。我来骂阵，呔！穆桂英走动！
［穆瓜上。
穆 瓜 咦咳！来了红黑二煞。哼，我要假冒姑娘，吓他一吓。（用手遮脸，装女声）呀呔！胆大的红黑二煞，拾了姑娘的箭雁，好好交还，如若不然，可知姑娘的厉害！
焦 赞 呔！穆桂英是个女娃儿，你是个男娃儿，你敢来假冒！
穆 瓜 咦呀，他男女都分得清呀。（想）嗯，我把黑丫头叫来。喂，黑丫头！
［黑丫头上。
黑丫头 （念）不喜女工针线，
最爱跑马射箭。
喂，当家头目，唤我干什么？
穆 瓜 来了红黑二煞，捡了姑娘的箭雁，你去假冒姑娘，讨还箭雁，好去报功。
黑丫头 好，待我上前。呀呀啐！红黑二煞，好好将姑娘的箭雁归还，如不然，可知姑娘的厉害！
孟 良 啊，走走走……
焦 赞 嗨！你又走什么？
孟 良 这是个女的，她是穆桂英到了。
焦 赞 唉，真是亏了你好少见识，穆桂英乃是一名女将，这是个黄毛丫头，她是什么穆桂英？待我来。呔！你这丑丫头，三根黄头发，四颗暴牙齿，你是什么穆桂英？我要见真材实料的穆桂英！
黑丫头 哎呀，他好厉害！穆瓜快请姑娘来。
穆 瓜 有请姑娘。
［穆桂英上。
穆桂英 可见箭雁？
穆 瓜 来了红黑二煞，拾了箭雁，他不肯交还。
穆桂英 待姑娘近前。唗！胆大的红黑二煞，好好交出姑娘箭雁，免讨无趣！
孟 良 啊呀，这才是真正的穆桂英来了，快走！快走！
焦 赞 嘿！你走什么？正要她来，你只放招架些。穆桂英！我们乃是宋营焦、孟二将，你把降龙木交与咱兄弟，我就将箭雁还你，你我做个宝兑宝，你看好不好？
穆桂英 一派胡言，看剑！
［交手，穆桂英佯败下。
焦 赞 哈哈，穆桂英杀败了，追上去！
孟 良 呃，慢些着！穆桂英是一员上将，一阵未交，她就败下阵去，犹恐她是诈败。
焦 赞 哎噫！你真是个胆小鬼。一个人打得一个人赢，她还不打？难道还装蒜不成！分明她是大败，你偏要说是诈败。追上去！赶晕鸡子打④，追呀！
孟 良 好，追！
［二人追下。穆桂英上。
穆桂英 红黑二煞不知进退，他若来时，铁索珠打他！
焦 赞 （内声）哪里走！（焦、孟追上）
穆桂英 照打！
［穆桂英用铁索珠打焦、孟。
焦、孟 哎哟，哎哟……（败下）
穆桂英 哈哈，哈哈，呀哈哈哈！……
［穆桂英返身下。焦赞、孟良逃上。
焦 赞 呸！
孟 良 呸！
焦 赞 我骂你这个红脸的！
孟 良 你这个黑炭头！
焦 赞 我说穆桂英是一名上将，她今日是诈败，你偏说她是大败，这下好啦，打得你不亏！
孟 良 呸！你这黑炭头，这话是你讲的，怎么反来怪我？
焦 赞 是我讲的呀？
孟 良 本是你讲的！
焦 赞 好咧，就算我讲的。哎，孟二哥，这盗木你可有计？
孟 良 我没有什么计，你呢？
焦 赞 是我呀……（想）嗯，我有计。
孟 良 有何高计？
焦 赞 你我回营，去把小本官搬来，与穆桂英交战，他们一个青春，一个年少，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他在那里扯媚眼吊膀子，你我就在一旁，喀哧……喀哧……喀哧……喀哧……
孟 良 这是干什么？
焦 赞 盗降龙木呀！
孟 良 哎噫，你又来干险事，我家元帅，头牛个仔，担田根秧⑤，小本官若有差错，谁能担当得起？
焦 赞 这件事不用你管，回到营中，只要你讲两个字。
孟 良 哪两个字？
焦 赞 一个“去”字，一个“得”字。
孟 良 这两个字我晓得讲。
焦 赞 晓得就好，上马！
孟 良 上马。
［二人上马下。
第三场
［杨宗保执枪上。
杨宗保 （念）奉了帅父令，
看守在大营。
［焦赞、孟良上。
焦 赞 小本官！
杨宗保 二位叔父！
焦 赞 哎，下马，下马！
杨宗保 参见二位叔父。
焦、孟 哎，免礼，免礼。
杨宗保 叔父，盗木一事如何？
焦 赞 哎呀，你莫讲起……
孟 良 （拦住）呃，你不要讲。
焦 赞 你莫管，你只记住那两个字！
孟 良 好好，我就不管。
焦 赞 呃，你莫管。（向宗保）侄儿呀，为叔到了山东穆柯寨，见了那穆桂英，哎呀，那穆桂英就生得好哪！真是枝上的叶，叶上的花，月里嫦娥也不如她，就是天仙一般啦！
杨宗保 哦，穆桂英如此美貌？叔父，你何不带侄儿去看看。
焦 赞 这个事……嘿嘿，为叔的不做主。（悄声）喂，你去问孟二叔，他说你去得，你就去得。
杨宗保 好，我就去问来。
焦 赞 是呀，你去问他。
杨宗保 孟二叔，侄儿去看看穆桂英可去得么？
孟 良 是你呀……
焦 赞 两个字！
孟 良 哦，去……得。
焦 赞 你孟二叔说你去得，上马上马！
［杨宗保上马下。
焦 赞 孟二哥，这是你要他去的啦，我不管！（牵马下）
孟 良 啊嗬，我又上了当呀！（上马下）
［焦赞、孟良、杨宗保、穆桂英、穆瓜、黑丫头两边上，宗保与桂英对阵。
穆桂英 （唱《北路倒板》）
紧催战鼓慢催锣——
（转《慢板》）
阵前闪出少年哥。
小将打扮真不错，
耀武扬威赛韦陀。
头戴银盔齐眉角，
白绫战袍系丝罗。
人在白龙马上坐，
白银长枪手中托。
请把名姓告诉我，
兴师动众却为何？
杨宗保 （接唱）勒马停蹄站山坡，
杏眼柳眉闪秋波。
杨宗保，就是我，
父帅督兵镇山河。
为取宝木把阵破，
少爷才得到穆柯。
劝你早献降龙木，
免得尸首马后拖。
你要与我分强弱，
管叫你一命见阎罗。
穆桂英 （接唱）小将言词实可恶，
休把凤雏当鸡鹅。
要想夺取降龙木，
且看你的本领却如何？
杨宗保 看枪！
［双方交战，桂英佯败下，宗保追下。
焦 赞 孟二哥！你看如何？
孟 良 宗保胜了，你我去助阵。
焦 赞 对。（对内呼喊）小本官！追上去！莫放让，赶晕鸡子打！
［焦赞、孟良追下。穆桂英复上。
穆桂英 众喽啰何在？
［众喽啰、穆瓜应声上。
众 参见姑娘。
穆桂英 绊马索伺候！
众 是！
［杨宗保追上。
杨宗保 哪里走——
［杨宗保被绊马索绊倒，被擒。
穆 瓜 擒住了！
穆桂英 将他绑回山寨！
众 是！
［众绑宗保下，桂英圆场下。
［焦赞、孟良上。寻找宗保，两边呼叫。
焦、孟 小本官……宗保侄儿！……
焦 赞 （向孟良）呸！
孟 良 呸！
焦 赞 我说了，元帅只有头牛个仔，担田根秧，不要把小本官弄来，你偏说他去得。好啦！如今小本官失踪，看你怎么交差啦！
孟 良 呸！你是个翻皮子嘴⑥呀，是你叫他来的沙！
焦 赞 “去得”二字是你讲的沙？
孟 良 也是你要我讲的！
焦 赞 我要你讲的呀？那好，你来！
孟 良 干什么？
焦 赞 喋，那边有堆狗粪，我叫你去把它吃掉，你吃啦，吃啦！
孟 良 唉！我是大不该来的呀！
焦 赞 孟二哥，只要你认个错，我又有计。
孟 良 好，为了小本官，就算我错了。
焦 赞 本是你错了。
孟 良 你有什么计？
焦 赞 喂，你的火葫芦带来没有？
孟 良 大将宝不离身，要它何用？
焦 赞 放把火，烧她的山寨！
孟 良 哎呀，你真爱干险事，岂不将小本官烧死在内。
焦 赞 我会分火沙。
孟 良 怎样分法？
焦 赞 我将火分为三线。
孟 良 第一线？
焦 赞 烧那穆梁栋。
孟 良 那第二线？
焦 赞 烧那穆桂英。
孟 良 第三线？
焦 赞 烧那帮小喽啰。
孟 良 小本官呢？
焦 赞 在中间留一条小巷子，小本官在中间是这样（作冷状），嘿……得……
孟 良 这是干什么？
焦 赞 打冷摆子⑦一样走了出来。
孟 良 哎，水火无情，这是弄不得玩的。你分得，我就放。
焦 赞 喂，你放就要放神火啦，你放鬼火，我就分不得呀。
孟 良 哪有什么鬼火。
焦 赞 是神火就好。
孟 良 这正是：放下一把火，能烧万重山。来分火呀！
［孟良放火烧山后下。穆瓜上，望远处，大惊。
穆 瓜 哎呀！火光冲天，是红黑二煞放火烧寨，有请姑娘！
［穆桂英上。
穆桂英 何事惊慌？
穆 瓜 启禀姑娘，红黑二煞放火烧寨。
穆桂英 啊！（望远处）待姑娘用回火扇扇转！
［穆桂英执回火扇扇火下。
［焦赞、孟良被火逼上，打火，胡须盔头被烧着。
焦、孟 哦嗬！哦嗬！哎哟……（二人碰面）
焦、孟 （相互地）呸！呸！
焦 赞 我骂你个火烧鬼呀！我叫你放神火，你偏要放鬼火，真是烧得你不亏！
孟 良 呸！你这条黑才鱼，你说你会分火啦！
焦 赞 我哪里晓得分你这个“火”。
孟 良 你分的什么火？
焦 赞 譬如，你我搭伙做生意，赚了钱，你一个，我一个，三一三十一，我只晓得分这个“伙”。
孟 良 唉，你早又不说分这个“伙”。
［焦赞见孟良胡须被烧，发笑。
焦 赞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孟 良 烧得鬼头鬼脸的，你还笑得？嗯！
焦 赞 你看你项下的胡须，烧得鸭屁股一样。
孟 良 （不信）大将不离七孔，胡须我是招架了的。
焦 赞 那你自己看来。
孟 良 待我看来。（摸须）哦嗬！呸！我骂你这黑才鱼，我好好的一嘴胡须，被你一把火——（瞥见焦赞胡须被烧，发笑）嘿嘿，嘿嘿……
焦 赞 烧得鬼头鬼脸的，他还笑得。
孟 良 哼，我的胡须烧掉了，那你倒救得多。
焦 赞 呃，我的胡须，我自己招架了的。（摸须）哦嗬！呸！我骂你这个火烧鬼呀，我一嘴胡须，蓄祖坟山一样，被你一把火，烧得他娘的洁洁净净，我就吃了你的亏啦！
孟 良 我不奉陪！
焦 赞 你哪里去？
孟 良 回营交令去。
焦 赞 你回营交令哪？哼，降龙木没有到手，小本官失踪，元帅在气头上，你准备伸长颈根去就刀！
孟 良 唉，我是吃了你的大亏啦！
焦 赞 二哥你不要埋怨，我有个好主意。
孟 良 你尽是些屎主意呀！
焦 赞 你我将二十年前的旧买卖拿了出来，掳些肥猪肥羊吃了，将胡须蓄得哈里哈大长，将身子养得肥肥胖胖，再设法搭救小本官，你说可好？
孟 良 哎呀，落草为寇？元帅知道，又怎能顶得起罪呀。
焦 赞 事到如今，也是不得已呀！
孟 良 （无奈）唉，我就大不该来的呀！
焦 赞 各找各的军器。
［二人找到武器，将盔头挂在钢鞭、板斧上背着。
孟 良 （唱《北路慢板》）
这是焦赞你害了我，
焦 赞 （接唱）事到头来没奈何。
孟 良 （接唱）你我绿林去搭伙，
焦 赞 （接唱）大家掳来大家喝。
孟 良 （接唱）掳得着？
焦 赞 （接唱）若是掳不着？
孟 良 （接唱）那就各顾各。
焦 赞 （接唱）孟贤弟！
孟 良 （接唱）焦二哥！
焦 赞 （接唱）今夜寒冷无被盖，
孟 良 （接唱）寻些茅草当被窝
焦 赞 （接唱）唉！莫可奈何！
孟 良 走啰！
焦 赞 走沙！
［二人狼狈不堪下。
第四场
［众喽啰引穆梁栋上。
穆梁栋 （念）小小穆柯，
珍藏降龙木。
［穆桂英上，进帐。
穆桂英 参见父王。
穆梁栋 女儿免礼。
穆桂英 谢父王。
穆梁栋 我儿出猎一事如何？
穆桂英 启父王，有宋将前来盗取降龙木，被儿擒拿上山。
穆梁栋 将他斩了！
穆桂英 且慢！此将非凡，请父王与儿留心……（耳语）
穆梁栋 哦哦……（会意）我儿下帐歇息。
穆桂英 谢父王。（下）
穆梁栋 来！
众喽啰 有！
穆梁栋 将宋将绑上！
众喽啰 将宋将绑上！
穆 瓜 （内应）是！（绑宗保上）
杨宗保 哼！（怒站一旁）
穆梁栋 胆大宋将，见了孤王，为何不跪？
杨宗保 你非我主，我非你臣，谁来跪你！
穆梁栋 你姓甚名谁？
杨宗保 我父帅杨总兵，俺乃御外甥杨宗保！
穆梁栋 哦，原来是皇家御外甥，失敬了，待孤亲自松绑。（松绑）将军请坐。
杨宗保 某将告坐。
穆梁栋 请问将军，来到小寨有何贵干？
杨宗保 奉父帅之命，特到宝寨，讨取降龙木，大破北国天门阵。
穆梁栋 久闻天波杨府忠心为国，令人敬仰。但不知将军可曾定亲？
杨宗保 某将年幼，尚未定亲。
穆梁栋 孤有一言，不便启齿。
杨宗保 某将当得领教。
穆梁栋 孤王单生一女桂英，武艺精通，愿许将军，定为佳偶，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杨宗保 背父招亲，有一行大罪。
穆梁栋 将军若允亲事，孤王伐倒降龙木，连人带宝，送将军回营，可将功折罪。
杨宗保 ……小婿拜见岳父。（拜）
穆梁栋 贤婿请起来。哈哈哈哈！择选吉日，送亲过营。后帐摆宴与贤婿接风。贤婿随我来，哈哈哈哈……
［众下。
——剧终
注释：
①方细春：蹻旦，五云班出身，科班名姣云。蹻工极稳练，翻打扑跌，矫捷之极。《桂英打围》为其代表作之一。
②李福艳：福禄坤班三科出身，班师黄元和，工武旦，练功刻苦，翻腾跌扑，无所不学。《天门阵》之穆桂英、《下南唐》之刘金定为其拿手戏。
③南罗腔：湘剧俗称“七槌半”，用唢呐伴奏。
④赶晕鸡子打：凡人无精打采，提不起劲，长沙方言称之“晕鸡子一样”。此处有打落水狗之意。
⑤头牛个仔，担田根秧：湖南民谚，形容人家单根独苗，一个儿子。
⑥翻皮子嘴：长沙方言，指说话一反一覆，没有定准。
⑦打冷摆子：长沙方言，称“疟疾”为“打摆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