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三国时，孙权与刘备联合抗曹，对峙长江，即将进行决战。东吴水军都督周瑜，与刘备派来的军师孔明商量战策，同主火攻。周瑜素忌孔明之才，故限孔明在一月内造就十万狼牙战箭，故出难题，实欲借此杀之。讵料孔明却只要三天，这使周瑜既大感意外，又窃喜心中，以“军中无戏言”为由，让诸葛亮立下军令状。三天将近，孔明置酒于遍插草人舟中，邀大夫鲁肃泰然对饮，令船队向曹营鼓噪而进。时值长江大雾，曹操不明虚实，大肆放箭，皆中草人。孔明得箭交令，大出周瑜意外。又逢周瑜责打老将黄盖，鲁肃等都向周瑜求情，独孔明不理，怡然地自斟自饮。事后鲁肃责怪孔明，孔明道破周瑜打黄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苦肉计，鲁肃始悟，赞叹孔明“活神仙也！”

　　弹腔。事出《三国演义》第四十六回“用奇谋孔明借箭，献密计黄盖受刑”。

　　此剧写周瑜与诸葛亮斗智，全凭演员表情、眼神。前辈名小生粟春林［1］扮演周瑜，观众誉为佳作。当草船借箭之后，鲁肃情绪高昂，绘声绘色，向周瑜报告孔明借箭之神奇，不用工匠人等，从曹营获得十万支战箭，大声赞叹“真活神仙也！”此时周瑜道了个“请”字，这“请”字从粟春林口中出来，是牙根缝里进出来的，充满着人物的忌恨。打黄盖之后，周瑜下场时口含雉尾，目视孔明，踢袍而下，对孔明之怒与妒尽在此中。粟春林就此一个下场，必获满堂彩［2］。鲁肃在此剧中，表演极其夸张，成为穿插全剧的喜剧人物，虽不合历史中的鲁肃，却是艺人们创造的一个艺术典型。大二靠兼工的陈汉章扮演鲁肃，其身段做工，戆而不俗，神情可爱，为观众所公认。

　　朝  代：三国

　　人  物：周　瑜（小生）

　　诸葛亮（大靠老生）

　　鲁　肃（二靠老生）

　　黄　盖（末）

　　甘　宁（二净）

　　曹　操（大净）

　　蒋　干（丑）

　　四牌褶、弓箭手、水手

　　第一场

　　［诸葛亮上。

　　诸葛亮　（唱《北路慢板》）

　　小周郎命鲁肃晨监暮守，

　　不由我诸葛亮冷笑不休。

　　他那里要杀我不能得够，

　　一桩桩一件件在我心头。

　　［鲁肃上。

　　鲁　肃　（唱《北路快打慢唱》）

　　昨日里在宝帐夸下海口，

　　到今日为什么不急不忧？

　　我都督要杀你只等时候，

　　好叫我鲁子敬替你担忧。

　　诸葛亮　大夫［3］，你什么事替亮担忧？

　　鲁　肃　什么事替你担忧？昨日在宝帐夸下海口，卖下狂言，约定三日交纳十万狼牙战箭，你的箭？你的箭？

　　诸葛亮　（故作惊讶）啊，山人忘怀了。

　　鲁　肃　哎呀！要人头落地的事，你都忘怀了。

　　诸葛亮　少不得山人限了日期的。

　　鲁　肃　好！你我来算算日期。昨日在宝帐中打赌，去了一天；今日将近又是一天了，来日就要箭交，你的箭？你的箭呢？

　　诸葛亮　哎呀，这怎么得了？

　　鲁　肃　我知道你怎么得了呀？

　　诸葛亮　还要想个计策搭救山人才是。

　　鲁　肃　罢罢罢，这是你自招其祸，小某无计可救。

　　诸葛亮　大夫，你还要看在朋友分上呀。

　　鲁　肃　大家想想，大家想想。这才着难哟……啊，先生，趁此机会驾一小舟逃过江去，也免得一死。

　　诸葛亮　在我主公面前，夸下海口，过江两家合计破曹，如今曹兵未破，你怎么要山人逃过江去，岂不被我主耻笑。

　　鲁　肃　怎么，你走不得？

　　诸葛亮　要顾脸哪。

　　鲁　肃　大家再想想，这才着难，这才着难……先生，你看这满江大水，你何不投水一死，也落得一个全尸。

　　诸葛亮　哎！山人一个好端端的人，你怎么叫我去死。

　　鲁　肃　你走也走不得？

　　诸葛亮　要顾脸。

　　鲁　肃　死也死不得？

　　诸葛亮　我又怎么舍得去死。

　　鲁　肃　那好，我鲁子敬就无计救得。

　　诸葛亮　大夫！

　　鲁　肃　十天你还嫌还多了，喂！你把大夫怎么样！

　　诸葛亮　大夫！

　　（唱《北路快打慢唱》）

　　鲁大夫你平日为人忠厚，

　　愿保我过江来无患无忧。

　　你都督要杀我你不搭救……

　　鲁　肃　可怜的先生呐，我又怎么救得你啰！

　　诸葛亮　哎！

　　（接唱）看起来算不得患难朋友。

　　鲁　肃　莫霸蛮［4］！

　　（唱《北路快流水》）

　　昨日里在宝帐夸下海口，

　　今日里为什么埋怨不休。

　　诸葛亮　山人就不埋怨你。与你借几样物件，你可使得。

　　鲁　肃　不必明言，我多时就准备了。

　　诸葛亮　准备了什么？

　　鲁　肃　寿衣寿帽寿鞋，外找你一副棺材。

　　诸葛亮　哎！山人念来你听。

　　鲁　肃　请讲。

　　诸葛亮　战船二十号。

　　鲁　肃　有的。

　　诸葛亮　军士五百名。

　　鲁　肃　有的。

　　诸葛亮　杂草千担。

　　鲁　肃　有的。

　　诸葛亮　笙箫鼓乐，酒宴一席。

　　鲁　肃　慢些着，这些物件，均是军营中所用，这笙箫鼓乐，酒宴一席，要它何用？

　　诸葛亮　这几日你我办公务，也就辛苦了。你陪亮到河下去饮饮酒，哎！作作乐！

　　鲁　肃　哎呀，到了来日，没有箭交，我看你饮酒不饮酒，作乐不作乐！

　　诸葛亮　你与我去办。

　　鲁　肃　我替你去办！

　　（唱《北路快打慢唱》）

　　我劝你驾小舟不肯逃走，

　　鲁子敬为朋友顺水推舟。

　　［鲁肃急下。

　　诸葛亮　（唱）　鲁子敬他平日为人忠厚，

　　哪知我诸葛亮暗有机谋。

　　要借箭只等到四更时候，

　　大雾降到曹营去把箭收。

　　［鲁肃上。

　　鲁　肃　（唱《北路流水》）

　　一桩桩一件件俱已办就，

　　请先生到河下及早登舟。

　　诸葛亮　可曾办就？

　　鲁　肃　俱已办就。不及奉陪！

　　诸葛亮　哪里去？

　　鲁　肃　各有各的公干。

　　诸葛亮　你要把公干丢开，陪山人到河下饮饮酒，作作乐。

　　鲁　肃　呸啾！你是个差不多的人了［5］，怎么要我陪你到河下去饮酒作乐？

　　诸葛亮　什么话？山人在我主跟前是个好端端的人，平白无故，你要山人过江合计破曹，如今曹兵未破，你家都督要杀山人，我纵死也要一个伴。

　　鲁　肃　先生！你怎么要小某与你做伴？好，好！我鲁子敬今日就死在你这朋友手里！

　　诸葛亮　随亮来。

　　鲁　肃　哎呀！

　　［诸葛亮拉鲁肃同下。

　　第二场

　　　　　　［众水手上船，搭上跳板，诸葛亮挟鲁肃同上。

　　鲁　肃　（害怕）哎呀！……（欲回）

　　诸葛亮　无妨的，上船去。

　　［诸葛亮、鲁肃上船落座。

　　水　手　先生，船往哪里发？

　　诸葛亮　船往北发！

　　鲁　肃　艄水，北方去不得，那乃曹操扎营所在。就在这沿江两岸，打上几个转转就是。

　　诸葛亮　休误山人大事。

　　水　手　我们听先生的话。

　　鲁　肃　什么？你们听先生的话？好，那大家都死得成！

　　诸葛亮　大夫，好江景。

　　鲁　肃　（好气地）好！

　　诸葛亮　（唱《北路慢板》）

　　一霎时开了船满江雾露，

　　回头看望不见南北两州。

　　似这等巧机关有谁猜透？

　　效轩辕造指南去灭蚩尤。

　　鲁　肃　（唱）　鲁子敬坐船舱浑身颤抖……

　　诸葛亮　大夫，饮酒！

　　鲁　肃　你吃！

　　（接唱）把性命当儿戏水面上漂流。

　　诸葛亮　大夫，吃几杯！

　　鲁　肃　你吃！

　　（接唱）到如今哪还有闲心饮酒，

　　诸葛亮　划两拳！

　　鲁　肃　哎！

　　（唱）　怕只怕到曹营难保人头。

　　水　手　船行半江！

　　鲁　肃　搭上扶手。

　　诸葛亮　船行半江，怎么搭得扶手？

　　鲁　肃　叫小某怎样？

　　诸葛亮　陪山人喝酒。

　　鲁　肃　饮酒？……（心一横）请坐。艄水，船上有好酒没有？

　　水　手　有！

　　鲁　肃　有就好，与我多抬几坛上来，待鲁大夫吃得饱饱，下水会龙王，做一个饱死鬼。看酒看酒！

　　诸葛亮　（唱《北路快打慢唱》）

　　鲁大夫你平日为人忠厚，

　　鲁　肃　请酒！

　　诸葛亮　（接唱）些小事又何须替亮担忧。

　　鲁　肃　划两拳！

　　诸葛亮　（唱）　要借箭只等到四更时候，

　　鲁　肃　（没听他的，划拳）五经魁［6］！

　　诸葛亮　（接唱）大雾起到曹营去把箭收。

　　水　手　离曹营不远。

　　诸葛亮　摇旗呐喊！

　　［起鼓，人声呐喊，鲁肃胆战心惊。

　　诸葛亮　（向鲁）无妨的，后仓去。

　　［诸葛亮挽鲁肃下。

　　［蒋干上。

　　蒋　干　满江大雾，人声呐喊，想是周郎前来劫营。拜请丞相。

　　［曹操上。

　　曹　操　子翼，请上老夫何事？

　　蒋　干　满江大雾，人声呐喊，想是周郎前来劫营，请丞相观看。

　　曹　操　待老夫一观……弓箭手走上。

　　蒋　干　弓箭手走上。

　　［众弓箭手上。

　　弓箭手　参见丞相。

　　曹　操　周郎前来劫营，命尔等放箭。

　　［众弓箭手向来船乱箭齐放。

　　弓箭手　放箭已毕。

　　曹　操　放了多少？

　　弓箭手　放了五万。

　　曹　操　再放，再放！……怎么没有动静？

　　诸葛亮　（内白）诸葛亮多谢曹丞相送箭！

　　［鲁肃反上。

　　鲁　肃　呸啾！还是一个计啊！好计，好计！哈哈……（下）

　　曹　操　（气恼）哎！先道周郎劫营，原来孔明借箭。子翼，驾舟追赶！

　　蒋　干　顺水流舟，赶之不上。

　　曹　操　事事防奸巧，

　　蒋　干　着着让人高。

　　曹　操　去了十万箭，

　　蒋　干　吩咐又来造。

　　曹　操　造也造不赢，

　　蒋　干　搬也搬不及。

　　曹　操　下次他若来，

　　蒋　干　总总不放箭。

　　曹　操　皆因是你！

　　蒋　干　我又晓得？

　　曹　操　哎！……（下）

　　蒋　干　怎么怪得我哟……

　　［蒋干懊丧地下。

　　［诸葛亮，鲁肃同水手上。

　　鲁　肃　先生，你来……哈哈！

　　诸葛亮　鲁大夫，为何笑口纷纷？

　　鲁　肃　先生！这下小某就服死你老人家。

　　诸葛亮　服亮何来？

　　鲁　肃　你怎么知道这等时候有满江大雾，曹营有许多的箭放着？

　　诸葛亮　身为谋士之人，不知天文地理，那乃庸才之辈。

　　鲁　肃　该你讲大话！

　　诸葛亮　讲大话，哈哈！

　　水　手　禀先生，曹营射来一十五万狼牙战箭，外多铲箭［7］一支。

　　诸葛亮　搬进大营候赏。

　　水　手　遵命！（下）

　　诸葛亮　鲁大夫，山人这下有了一十五万狼牙战箭，可以进得帐？

　　鲁　肃　可以进得帐。

　　诸葛亮　交得令？

　　鲁　肃　交得令！

　　诸葛亮　哎！山人还怕……

　　鲁　肃　先生，还怕什么？

　　诸葛亮　怕你家都督要把山人一个怎么样呢？

　　鲁　肃　哎呀，先生啦，这下我家都督再要把你老人家一个怎么样么……又算我鲁子敬的！

　　诸葛亮　什么，算你的呀？

　　鲁　肃　算小某的。

　　诸葛亮　（对观众）算他的哟！

　　鲁　肃　算小某的，交令去，哈哈……

　　［鲁肃挽诸葛亮下。

　　第三场

　　　　　　［四牌褶、黄盖、甘宁引周瑜上。

　　周　瑜　（念）　安排牢笼套，

　　等候失足人！

　　（念）　辕门战鼓声高，

　　两旁侍立英豪。

　　本督今日升帐，

　　定斩后患儿曹。

　　本督周。命诸葛亮造就十万狼牙战箭，限期已满，未见交纳，来，传鲁大夫！

　　众牌褶　传鲁大夫！

　　［鲁肃上。

　　鲁　肃　（念）　一桩稀奇事，

　　回复智谋人。

　　小某交令。

　　周　瑜　孔明造箭一事如何？

　　鲁　肃　他多时造就了！　

　　周　瑜　他哪里这等甚快？

　　鲁　肃　哎呀，都督呀！那孔明造箭，甚是出奇！

　　周　瑜　呀！

　　鲁　肃　一不用工匠人等，二不用竹木工料，只要战船二十号，军士五百名，青布篷帐，杂草千担，外笙箫鼓乐，酒宴一席，一更饮到四更。霎时满江大雾，曹操恐怕都督偷营劫寨，吩咐弓箭手放射，一阵好放呀，现有十万狼牙战箭，在辕门交纳，外多五万。

　　周　瑜　孔明可算神人也！

　　鲁　肃　一个活神仙！

　　周　瑜　请！

　　鲁　肃　有请诸葛先生，哎呀，活神仙啦！

　　［诸葛亮上。

　　诸葛亮　（念）　狼牙已造就，

　　暗中胜一筹。

　　鲁　肃　先生到！

　　周　瑜　有请！

　　［周瑜下帐相迎。

　　周　瑜　先生……

　　诸葛亮　都督……

　　周　瑜　先生造箭，使瑜敬服。

　　诸葛亮　些小诡计，何足道哉！

　　周　瑜　备得有宴，与先生一乐。

　　鲁　肃　小某把盏。

　　［牌褶摆宴，周瑜延请诸葛亮入座。

　　众牌褶　侍席。

　　周　瑜　侍候。

　　鲁　肃　先生，你怕小某当真不会饮酒，这下乐心酒，太平宴，多吃几杯，请！

　　诸葛亮　是乐心酒，太平宴？请。

　　周　瑜　黄盖听令！

　　黄　盖　候令。

　　周　瑜　本督限你一月，采办十万粮草，军中听用。

　　黄　盖　慢说一月，一载也难成功。

　　周　瑜　依你之计？

　　黄　盖　张昭之言，倒戈弃甲，北面降曹。

　　周　瑜　大胆黄盖，未曾兴兵，口出不利之言，来，推出斩首！

　　甘　宁　刀下留人。禀都督，念在用兵之际，将他饶恕。

　　周　瑜　哈哈，大胆甘宁，有何本领，敢进帐讲情，来呀，叉出帐外！

　　［甘宁下，鲁肃及众将跪下求情，诸葛亮若无其事，自顾喝酒。

　　周　瑜　来呀，将黄盖捎转。

　　黄　盖　谢都督不杀之恩。

　　周　瑜　呸！非是本督不斩于你，众将讨保，死罪已免，活罪难饶，拿下去打打打！

　　众牌褶　监刑！一十，二十，三十，四十……

　　［此时众又跪下求情，诸葛亮不为所动，鲁肃扯他的衣袂，示意他向周瑜求情，诸葛亮故意端酒给鲁喝，鲁气得丢了酒杯。

　　周　瑜　哎……哎……

　　黄　盖　谢都督赏刑。

　　周　瑜　呸！打了四十，还有六十，破曹之后，再来发放。来了，与我捎起［8］！（痛心）哎……哎……（狠心）将黄盖呀……与我叉了出去！

　　［周瑜咬翎［9］，踢袍，怒下，黄盖随下。

　　鲁　肃　（气诸葛亮）呃！他还在那里饮酒！先生，你且下来！小某怪了你，不成朋友。真是岂有此理！（两腮鼓气，以水袖扇风）

　　诸葛亮　大夫，亮什么事不成朋友？

　　鲁　肃　什么事不成朋友？我都督怒打黄盖，逐赶甘宁，我们是他帐下人，人情不好去讲。你是客位，应当去讲个人情，你端了这只杯子，好吃呀！不成朋友，岂有此理！

　　诸葛亮　哦，还是怪亮没有讲得人情？

　　鲁　肃　是的！

　　诸葛亮　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亮又何干，何系？

　　鲁　肃　慢些着，哎，哪个愿打，哪个愿挨？

　　诸葛亮　他们是在用计。

　　鲁　肃　呸啾！打人也是计，杀人也是计，你们为谋士之人，哪有许多的计啊？

　　诸葛亮　什么？打人杀人就不是计呀？

　　鲁　肃　不是！

　　诸葛亮　你来。（耳语）如何呀？……

　　鲁　肃　……有谱［10］呀。（似有所悟，还是不透）

　　诸葛亮　你家都督用计瞒过了山人，连大夫也瞒了山人，你才不成朋友，岂有此理！好计，好计！

　　［诸葛亮用手势向鲁肃说明是计，鲁肃仍不解。

　　诸葛亮　他乃是个老实人，不知什么，待我对他明言了吧。大夫！

　　（唱《北路快打慢唱》）

　　你都督用苦肉破曹之计，

　　向蔡中与蔡和［11］暗递消息。

　　老黄盖受苦刑尽是假意，

　　进帐去切莫说诸葛先知。

　　你家都督用计瞒过了山人，连大夫也瞒了山人，你才不成朋友，你才岂有此理！哈哈……请。（下）

　　鲁　肃　（悟出来了）呸啾，是一个计！

　　（唱）　我都督用的是苦肉之计，

　　哪知道诸葛亮早已先知。

　　好计！好计！

　　［鲁肃下。

　　——剧终

　　注释：

　　　　［1］粟春林：长沙人，约生于清光绪初年，福临科班出身。长靠短打，无一不精，清末民初，即成为湘剧著名小生。其代表作有《群英会》之周瑜、《辕门射戟》之吕布、《翠屏山》之石秀等。1939年病逝。

　　［2］满堂彩：戏台上演员一句唱腔或一个精彩动作，获得全场观众热烈鼓掌叫好，被称为“满堂彩”。

　　［3］大夫：春秋战国时，在国君之下有卿、大夫、士三级。后演变为一般任官职者之称。据史，鲁肃此时任“赞军校尉”，协助周瑜参谋军事。

　　［4］莫霸蛮：湖南方言，“不讲道理”之意。

　　［5］你是个差不多的人了：意是“你是个差不多要死的人了”。

　　［6］五经魁：两人对着喝酒，伸指猜拳时，同时喊出“五经魁”、“七巧”等划拳术语，甲方喊中乙方，罚酒一杯。反之，亦如是。

　　［7］铲箭：据老艺人周圣希介绍，这枝“铲箭”孔明当场收了，后来“借东风”之后，赵云接孔明回去，丁奉、徐盛奉令驾舟追赶。孔明便将此箭交赵云，射在东吴扯篷的滑车之内，使射断的篷索无法接上，孔明才得脱险。明人笔记中有铲箭、响箭、火箭之说，这也是湘剧独特处。

　　［8］捎起：戏曲术语，这里周瑜要手下撩起黄盖后面的衣袍，审视被责之后的伤势。

　　［9］咬翎：翎，即翎子，亦称雉尾，俗称野鸡尾毛。戏曲某些角色盔头上装饰的翎羽，周瑜打黄盖后，因忌恨孔明，无从发泄，将双翎咬在口内，右脚踢袍至左肩，甩水袖怒冲冲下场。因此，“咬翎”成为表现人物情绪的一种戏曲程式。

　　［10］有谱：长沙方言。意思是一件事情自己不清楚，经别人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就是“有谱”之意。

　　［11］蔡中与蔡和：是原荆州水军都督蔡瑁的两个兄弟，后随兄降曹。周瑜利用蒋干过江，施反间计，曹操一时不察，杀了蔡瑁和另一水军头领张允。之后，曹操命蔡中、蔡和诈降东吴，被周瑜识破，却不动声色，表示“信任”。周瑜用苦肉计打黄盖，就是因为有二蔡暗中报告曹操，才使曹操对黄盖来降，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