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甫执笔
长沙市碧湘街完小原作
时 间 现代，春天。
地 点 铁路附近一所小学。
人 物 俞 英——女，共产党员，小学教师兼班主任。
方 觉——男，小学教师。
小 玲——女，红小兵、学习组长。
陶 利——男，四年级学生。
［台右是校办公室，内设桌、椅、书架，室外一门通内，门侧有个大花窗。台左是个操坪，坪边有个小花台。一派春景。
［幕前合唱：
百花园中花似锦，
花红要靠育花人。
滴滴汗水花上浇，
喜看来日满园春。
［在合唱声中幕徐启。
［俞英上。
俞 英 （唱）踏歌声迈健步回转校园，
工人们千言万语犹在耳边。
党派我下工厂深入实际，
靠群众同写出教改新篇。
下水方识水深浅，
吃梨才知梨味甜。
教育革命任重道远，
征途上我应该快马加鞭。
［俞英入办公室。
［方觉捧试卷拿算盘，入办公室。
方 觉 噢！俞老师，你回来啦！
俞 英 方老师，同学们都放学啦，你还没有休息啊？
方 觉 还休息！我正要找你。
俞 英 什么事啊？
方 觉 你看，（递试卷）陶利的考试卷！
俞 英 呃？一张白纸？
方 觉 不懂又不学。这样的学生，你说怎么办？
俞 英 哎！上次课堂提问，不是比过去答得好些了吗？
方 觉 你找他谈话以后，搞了两天好的，现在又依然如故。班主任同志，你要好好管一管哪！
俞 英 对！我们都要好好地管一管。我这次下去，工农兵也提到了这个问题。
方 觉 说我们管得不严？
俞 英 不！主要是说我们管得不得当。（递笔记本）你看！
方 觉 （念）
作业抓得好，思想引导少，
学生不好学，要把原因找，
人从心上育，水往根上浇。
俞 英 工农兵的意见多么中肯啊！这对我们教育工作是一个很大的促进。
方 觉 家长们的意见好是好，可是难哪！你刚接手搞这个班，还不太熟悉情况，象陶利这样顽皮的学生，全班都有名，不用行政手段压一压，不行！
俞 英 当然，对学生给以适当的纪律约束是必要的。但是，要转变学生的思想，还是要根据学生的特点，从正面教育入手，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
方 觉 班主任同志！
（唱）为育陶利这棵苗，
我曾伤透脑筋你也把心操，
苦口婆心将他教，
到头来稀泥糊壁越糊越糟。
俞 英 （唱）须冷静，莫心焦，
教好学生非一朝。
陶利根正苗儿好，
怎说稀泥一团糟？
好花要靠园丁育，
我们共同努力把水浇。
方 觉 努力努力，只怕是挑沙填海空费力。
俞 英 不！只要我们育苗人浇水浇到了根子上，他一定会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
方 觉 那……那就等着看吧！
俞 英 等了那怎么行哪，工作还得靠我们主动去做嘛。走！我们一道找上门去！
万 觉 找上门去？
俞 英 对！请陶利的家长帮助我们。
方 觉 你看！校内的工作这样忙，哪有时间去家访？
俞 英 工作再忙，家访还是要访的嘛！不向工农兵学习，光坐在办公室里，又如何教得好学生呢？走！回来再一起好好研究嘛！
方 觉 那好吧！你先走，我还有一大堆作业、试卷要看，等下有时间就来。
俞 英 好吧！那我先走啦！
方 觉 呃。
［俞英下。方觉拿起笔记本。
方 觉 不在讲台站，岂知教书难啦。唉！（下）
［陶利背书包执火车模型上，俏皮地在窗口窥望。
陶 利 哎！老师都不在，到操坪里玩火车去喔！
（唱）小火车，卡嚓卡，
爸爸爱它我爱它。
送旅客，上北京，
运货物，到长沙。
越过大桥进隧道，
穿南走北乐呀么乐哈哈，
咳呀，咳呀，乐哈哈。
（跳在花台上模仿列车员）喂！乘客们，一百零一次列车从长沙车站开车啦！（跳下花台）呜！卡嚓、卡嚓……喔！糟糕！轮盘撞坏啦，这又怎么开动呢？（两手搔头，看见花台上的书包，忽然灵机一动）嘿！有办法啦！把算盘子拆下来，这不是特好的轮盘？嗨！（拆算盘子做轮盘）
［小玲边喊“陶利”边上。陶利闻声忙躲一旁。
小 玲 陶利！陶利！嗨！
（唱）陶利喊不应，
急坏我小玲，
一人掉了队，
全班都关心。
小淘气跑到哪里去哒罗？
陶 利 （突然跳上花台）嘿！
小 玲 哎！找了半天，你还在这里呀。……在这里干什么？
陶 利 你看。
小 玲 喔！你又在玩火车啊！
陶 利 嗯！
小 玲 交来！
陶 利 交什么！
小 玲 交作业。
陶 利 交作业哟？今天冇得，明天交。
小 玲 方老师讲，你今天不交啊，明天又不准你进课堂。
陶 利 不准讲课堂，嘿！我正好玩火车。
小 玲 还要你交出火车！
陶 利 交火车？
小 玲 嗯！看你是交作业，还是交火车呢？
陶 利 我不怕，都不交！哦，小玲呃，帮我上一上轮盘唦！
小 玲 上轮盘？上轮盘倒可以，有个条件答应啵？
陶 利 答应，什么条件？
小 玲 好，你听。
（唱）快取纸和笔，
认真做习题，
作业按时交，
条件依不依？
陶 利 （唱）习题我不会。
小 玲 （唱）小玲告诉你。
陶 利 （唱）水笔忘记带。
小 玲 （唱）你就用我的。
陶 利 （唱）算盘也没有。
小 玲 （唱）那……袋里什么东西？
陶 利 （唱）是个烂算盘。
小 玲 （唱）烂点没关系。
陶 利 这——
［幕内传来火车汽笛声。
陶 利 哎，你听！火车来哒！
小 玲 哎——陶利！
［陶利入办公室，小玲随入。陶利搬椅子到门口，站在椅子上，挥舞拳头。
陶 利 卡嚓……卡嚓！
［方觉上。陶利拳头差点打着方觉。
方 觉 又是你调皮呀！
［陶利欲溜走。
方 觉 唉！慢点！你的作业呢？
小 玲 方老师，他还冇做好。
方 觉 什么？还冇做好啊！呃！你到底是来读书的，还是来玩的？
陶 利 来读书的！
方 觉 读书的，为什么作些不做，考试交白卷呢？
陶 利 我不会做！
方 觉 人家都会，为什么你不会？
陶 利 嗯，那天上课，你不准我进课堂，我冇练习哒！
方 觉 你……
陶 利 我……
方 觉 （气急地）你呀！
（唱）提起此事我火就来，
你顽皮捣蛋太不该，
你不该作业不做一旁甩，
专与老师唱对台。
许多同学都可爱，
唯有你不守纪律，不爱学习，不讲礼貌，
锈铁不成材！
嗯！
陶 利 哦，未必我尽缺点，连冇得一点优点啊？
［小玲一旁扯陶利衣角，暗示莫顶嘴。
方 觉 嗯！还讲优点？……（态度缓和地）陶利，我问你，读书为什么？
陶 利 为革命。
方 觉 玩小火车呢？
陶 利 也为革命！
方 觉 什么！也为革命？不对！啊，小玲，你说呢？
小 玲 俞老师讲，玩火车是课余的一种有益的活动。
陶 利 对！
方 觉 也不对！这是懒惰贪玩，不务正业。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能喜爱这个。明白吗？
陶 利 那我爸爸也喜爱火车！
方 觉 你爸爸那是送旅客、运货物。
陶 利 唔！我长大了也可以送旅客、运货物！
［小玲点头。
方 觉 象你这样不爱学习，尽顽皮，将来还能当司机开火车？好啦！从今天起再不许玩火车啦。赶快把习题做好交来。听到吗？去吧！嗯！
［小玲、陶利出办公室。
小 玲 陶利，你不会做我来告诉你，快把算盘拿来！
［小玲帮陶利取出算盘，算盘子撒落满地，火车模型亦掉在地上。
陶 利 喔！小玲！你，要赔！要赔！……（坐在地上撒赖）
方 觉 看你把算盘子搞得七零八落，还好意思要别人赔哩！
［小玲忙蹲下拾算盘子。陶利将火车模型偷偷拾起，被方觉发现。
方 觉 呃！你那是什么？给我看看。
陶 利 （旁白）把他看，就会没收我的。
方 觉 拿来吧！拿来！火车！
陶 利 哼！没收一个，我还有一个。
方 觉 哎呀！轮盘全是算盘子做的哒！
［陶利趁方觉观看火车模型，从书包里取出另一个火车模型，跳上花台。
陶 利 哎！一百零一次列车开来啦！呜——
［方觉近前去抓陶利，陶利急跑下。方觉手中留下一粒钮扣。
小 玲 陶利！陶利！（追下）
方 觉 陶利！……扣子！稀泥到底糊不上壁。（气愤地把火车模型往地上一甩，气冲冲地坐在花台上）
［俞英上，拾起小火车模型，走向方觉。
俞 英 方老师，又什么事情生气呀？
方 觉 你看，把算盘子拆了做车轮，你说奇闻不奇闻！
俞 英 是不是陶利又闯祸哪？
方 觉 只有他才有这种独创嘛！班主任同志，这孩子再不严加处分，只怕连屋都会被他拆掉哇！
俞 英 哪有那么严重啊！
方 觉 什么！你还纵容他！
俞 英 方老师，光恨铁是成不了钢的，还得要耐心教育。
方 觉 他作业不做，考试交白卷的时候，你对我说要耐心；他在课本上画火车的时候，你对我说要耐心；现在他发展到拆算盘子做车轮，你……
俞 英 还是要耐心哪。
方 觉 耐心耐心，可是事实与你的愿望完全相反，越和泥越稀，越来越顽皮，你看！
［方觉递扣子，俞英接过。
俞 英 扣子？！
方 觉 简直象头小野牛，抓都抓不住啊！
俞 英 不是抓不住，而是我们还没有抓准，我看陶利这孩子还是肯动脑筋的。
方 觉 什么！算术打零分，还肯动脑筋！
俞 英 同志，对任何事物都要看本质、看主流啊！
（唱）园中树苗绿茵茵，
茁壮成长须防害虫侵，
陶利好似园中苗，
培育还靠好园丁。
他拾金不昧品德好，
热爱劳动立志当工人，
你看这小小的火车多灵巧，
不动脑筋怎能做成？
方 觉 （唱）火车虽好离了轨。
俞 英 （唱）关键就在引路人。
方 觉 （唱）你引东来他西跑。
俞 英 （唱）正面教育要耐心。
方 觉 嗯！
［方觉气冲冲地入室批作业。俞英缓步近前。
俞 英 （亲切地）方觉同志，我们都是在党和毛主席培育下成长起来的人民教师。党信任我们，人民群众爱护我们。我们一定要以满腔热情，高度负责的革命精神把孩子们教好，才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啊！
方 觉 我的老同学，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啊！总希望一块锈铁能变成一块好钢，可是满腔的希望却成了泡影。
俞 英 温度升高，炉红火旺，锈铁不就变成钢了吗？
方 觉 温度升高？！难道我们对陶利还不温暖吗？
俞 英 温度还不高。
方 觉 什么，温度还不高？
俞 英 是呀！
方 觉 嗯！
俞 英 我们要执行毛主席的革命教育路线，要按照党的教育方针来培养造就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我们要满腔热情地对待劳动人民的子弟，绝不能象资产阶级老爷那样歧视、打击他们，动不动就是惩罚，随意把学生推出校门。如果我们用资产阶级那一套办法来对付学生，就是犯罪！方觉同志，你好好想一想吧！
方 觉 我是一心想把学生教好，出发点不同！
俞 英 出发点虽不同，但是简单粗暴的教育方法也是不对的。我们一定要坚持正面教育，启发诱导啊！
方 觉 启发启发，启而不发。
俞 英 不是启而不发，而是我们感情不深，启不得法。
方 觉 什么！感情不深，启不得法？
俞 英 是啊！
方 觉 好吧！那陶利这孩子以后就请你这感情深，启得法的老师去启吧！（欲冲走）
俞 英 方老师……
方 觉 班主任同志，几班学生的课要备，作业要看，我不能把精力全放在他一个学生身上！（急冲下）
俞 英 方觉！方觉同志！
（唱）望方觉气冲冲走出校门，
不由我思潮滚滚起伏难平，
难道是我对方觉态度生硬？
莫非我做工作缺乏耐心？（沉思）
［幕内合唱：
百花园中花似锦，
花红要靠育花人——
俞 英 “教改的问题，主要是教员问题。”毛主席讲得多好啊！
（唱）一轮红曰心头升，
志更坚来眼更明。
莫道校园风烟净，
征途处处有斗争。
说什么稀泥糊壁白费劲，
说什么不卡不压难教好学生。
分明是资产阶级教育的影响未肃清，
分明是对同学们感情不深。
方觉他方向不明迷路径，
俞英我帮助战友应热情。
朝阳路上一道向前进，
共同培育革命接班人。
看明朝桃李满园一派丰收景，
阳光下，一代新人在长成。
一个个生龙活虎，德才兼备，能文能武有本领，
奔向那工厂农村，边疆海岛，充当建设祖国的生力军！
人民教师肩负着党的重任，
为革命育新苗我满腔豪情。
找陶利去，对！（持算盘、小火车出门）
［陶利上。
陶 利 爸爸叫我回学校，向老师作检讨。（坐花台）
俞 英 哎！陶利，你怎么在这里呀？
陶 利 俞老师，我……
俞 英 我正要找你。快进来，来！
陶 利 （旁白）呃！方老师冇在，不要紧。（入办公室）
俞 英 陶利，看你衣服敞开，象个好学生吗？
陶 利 刚才把扣子搞掉了。
俞 英 快脱下来，我帮你钉好。
陶 利 好！哦，俞老师，还没有扣子哒！
俞 英 有！（取出扣子）你看！
陶 利 嘿！一个样，特好的。
俞 英 这就是你的扣子嘛！
陶 利 喔！我说扣子到哪里去哒，还是俞老师捡哒！
俞 英 是方老师捡了给我的。
陶 利 喔？是方老师捡哒？
俞 英 嗳！
［陶利脱下衣服给俞英。俞英钉扣子。陶利拿桌上被方觉没收的小火车，又取出书包内小火车比玩，被俞英察觉。陶利急藏下一个小火车。俞英钉完扣子。
俞 英 陶利呀，来！快穿上！
陶 利 好！
［俞英亲切地给陶利穿衣。
俞 英 以后衣服一定要穿整齐，可不要再敞开哪！
陶 利 谢谢老师。（欲走）
俞 英 陶利呀！你还有个小火车哪？
陶 利 我……
俞 英 我跟你一起开火车，好不好啊？
陶 利 （旁白）开火车？莫也想没收我的了（对俞英）俞老师，现在我不想玩。
俞 英 你这个小火车迷呀，还有不想玩火车的！是怕没收吧？放心，不没收。
陶 利 真的？
俞 英 当然真的。
陶 利 好！（高兴地从书包内拿出小火车）喔！还没有轮盘哪！
［方觉搬一叠本子上，见此情景，故意不前。
俞 英 来！我帮你想个办法！
陶 利 好。
［俞英从抽屉内取出线木芯，同陶利一起做火车。
方 觉 （旁白）什么？还帮他做火车，这样去浇水，只怕会长上天罗！（欲前又止）哎！慢点！我今天倒要看她这台戏究竟怎么个演法！
俞 英 陶利，你看！这小火车配这个轮盘，行不行啊？
陶 利 呃！特好的！
俞 英 是嘛！那你怎么随便把算盘拆烂呢？
陶 利 我……
俞 英 工人叔叔做出来是给你们学习用的，要好好爱惜，知道吗？
陶 利 知道。（旁白）俞老师真好，不是开口就批评；要是方老师呀，嗯！
方 觉 （一旁气急地）你！
俞 英 陶利呀，你说什么？
陶 利 我……
俞 英 方老师对你严格要求，是关心你，爱护你嘛！那次你缺了课，方老师还带病帮你补课，记得吗？
陶 利 记得。
俞 英 记得，那你为什么还说方老师不好呢？下次可不许这样哪！
陶 利 呃。
俞 英 好吧，现在我们继续玩下去！
陶 利 好，喂！一百零一次列车开车啦！
方 觉 （旁白）你看！你看！
俞 英 司机同志！
陶 利 到！
俞 英 你那一百零一次列车准备装运什么？
陶 利 装运大米、白面。
俞 英 开到哪里去啊？
陶 利 支援印度支那人民的革命斗争。
俞 英 好！司机同志！
陶 利 到！
俞 英 现在有一车援外物资，从起点到终点相距两千五百二十公里，每小时的行车速度是六十公里，要走多少小时，才能到达终点哪？
陶 利 那……我不管，只管开车。
俞 英 只管开车？那还行！陶利，你来看！
（唱）铁路一条两头通，
车来车往没住停。
一旦时间错分秒，
两车相撞大祸临。
时间就是行车令，
司机同志！
陶 利 到！
俞 英 （唱）休再迟疑快算清。
［俞英递算盘。陶利无奈地接过算盘，算数。
陶 利 （唱）六二三余二，
逢六进一零，
六、六……
左算右算算不出，
咯硬急……急死人！
方 觉 （旁唱）顺水推舟，因势利导。
［方觉入室，激动地紧握着俞英双手。
方 觉 俞英同志！
俞 英 方老师！
方 觉 （唱）你循循善诱真有耐心。
（向陶利）陶利呀！我平时跟你说过多次，你总是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象这样一个简单的除法，都算不出来，将来又怎么当火车司机呢？
陶 利 那我爸爸在旧社会根本冇进过学堂门，火车偏偏开得飞跑的，啊！
方 觉 你爸爸……
陶 利 嗯！
方 觉 哎，你！
陶 利 我？
方 觉 你看！你看！
俞 英 （制止地）方老师！（转问陶利）陶利呀！你知道你爸爸过去为什么没进过学堂门吗？你知道你爸爸学开车受过多少欺压，吃过多少苦头哇！
（唱）旧社会豺狼横行把路挡，
穷苦人啊！欺凌受尽苦饱尝。
那时候他祖父望儿成长，
托保人借来钱送他爹爹进学堂。
谁知刚刚把学上，
地主逼债进门房。
他爹爹书未读成反欠一笔阎王帐，
含恨被迫，离乡背井走他方。
无计卖身铁路上，
童工生涯好凄凉，
挨尽工头鞭和棒，
血溅车门泪沾裳，
忍悲痛挣扎在死亡线上，
没文化靠死记才学会开车这一行。
陶 利 哼！狗地主坏透啦！
方 觉 （唱）血泪仇激起我胸间翻巨浪，
俞 英 （唱）阶级恨一定要牢记心房。
方 觉 陶利呀！
陶 利 方老师！
俞 英 （唱）看今朝劳动人民欢天喜地把学上，
你爹爹为革命读书志坚如钢。
他刻苦学马列，挥笔写文章，
开着那红色列车走四方。
陶利呀！
革命的班要靠你们来接上，
伟大祖国要靠我们建设得更富强。
纵然你胸怀着美好理想，
没文化怎能把革命的重担来承当。
陶 利 俞老师，我懂啦！我一定听毛主席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俞 英 对呀！
方 觉 对呀！俞英同志，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俞 英 不！我们都应该好好地向工农兵学习，在思想感情上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
方 觉 是呀！你说得对，不是学生启而不发，而是我启不得法。老师对学生一定要有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这样，园丁浇水才能真正浇到根子上。
陶 利 方老师，我找小玲帮助我做习题去！
方 觉 不！我来告诉你做。
［小玲急喊上。
小 玲 陶利！陶利！红小兵都到齐哒，大家帮助你做习题，快走吧！小淘气！
陶 利 小玲，以后莫叫我小名，叫我陶利罗！我再不淘气哒。
小 玲 噢！
陶 利 我要为毛主席争光，为工人阶级争气！
小 玲 陶利！你？
方 觉 陶利进步啦！
小 玲 啊？！欢迎！欢迎陶利进步啦！
方 觉 （从桌上拿过小火车，深情地）陶利！你的小火车，给你。
［俞英鼓励陶利接小火车。陶利感动地扑向方觉。
陶 利 方老师！
［火车汽笛长鸣。
俞 英 你们看！时代的列车在飞奔，新的一代在茁壮成长，让我们沿着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继续前进！
［合唱：
百花园中花似锦，
花红要靠育花人。
滴滴汗水花上浇，
喜看来日满园春。
［在合唱声中幕徐闭。
——剧终
（一九七三年演出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