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兆平　杨真一　执笔　　　　　　　　　　　　　

　　时　间　一九七七年“双抢”大忙时节。

　　地　点　湖南某农村。

　　人　物　李书记——男，六十岁，江南农机厂党委书记。

　　兰　兰——女，二十岁，大队饲养员。

　　向成龙——男，二十一岁，公社农机厂锻工。　　　　

　　［大队饲养场一角。柳树青青，远处一派丰收景象。

　　［幕启：在紧张的音乐声中，兰兰持切草机刀片上。

　　兰　兰　唉！咯又何得了罗！

　　（唱）新打的刀片切不断草，

　　切草机只好睡大觉。

　　饲料供不上，

　　叫人好心焦。

　　［兰兰磨刀片。猪叫。兰兰持刀片下。

　　［李书记身背工具袋，风尘仆仆地上。

　　李书记　（唱）跃进战鼓震天响，

　　机声隆隆齐歌唱。

　　华主席、党中央，

　　一举粉碎“四人帮”。

　　抓纲治国传捷报，

　　亿万军民斗志昂。

　　学大寨，迈大步，

　　夺得丰收人欢畅。

　　为了加速农业机械化，

　　要和群众共商量，

　　调查研究下社队，

　　走村串户暖心房。

　　［兰兰持刀片急上。

　　兰　兰　咯个鬼刀片真急死人！（欲再磨刀）

　　李书记　兰兰！

　　兰　兰　（欢喜地）哎呀！李书记来了！

　　李书记　兰兰，这刀片怎么啦？

　　兰　兰　总是磨不起！（递过刀片）

　　李书记　（接刀片细看）这是哪里买的？

　　兰　兰　是我找公社农机厂小向打的。

　　李书记　小向？

　　兰　兰　是呀，我的同班同学。他在公社农机厂当锻工。

　　李书记　哦。

　　兰　兰　李书记，华主席号召我们普及大寨县，努力争贡献，把“四人帮”干扰破坏耽误的时间夺回来。可我这刀片偏偏不争气。

　　李书记　（从工具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刮了刮刀片）兰兰，你这刀片没有安钢呀。

　　兰　兰　这个小向呀，也太不负责了，打刀片都不安钢。一心只想进你们江南农机厂那样的大厂子。

　　李书记　那你这个模范饲养员，应该帮助帮助他嘛。

　　兰　兰　哎呀，快莫讲了，只要我一开口，他就说：（学向成龙的口气）“能干婆呃，你又来充狠①（①充狠——逞能。）了！”

　　［兰兰、李书记同笑。

　　李书记　兰兰，等一下想办法给你把这刀片安好钢。

　　兰　兰　那太好了。

　　［传来一阵拖拉机声。

　　李书记　兰兰，这是你们队上在我们厂里新买的那台拖拉机吧了？

　　兰　兰　是的。

　　李书记　我去看看。

　　兰　兰　好。

　　［李书记、兰兰分下。

　　［向成龙内唱： 

　　挑头红炉挑头铁，

　　［向成龙挑红炉担上。

　　向成龙　（接唱）两肩冇空脚冇歇。

　　小王霸蛮要到那边去修抽水机，要得，我就在咯里歇一肩。

　　（接唱）　

　　下乡搞修理，

　　起早又贪黑。

　　要说我是货郎担，

　　百货油盐样样缺；

　　要说我是小炉匠，

　　锅子鼎罐又橹不得。

　　只怪我当初欠思考，

　　进了社办厂子学打铁。

　　整天围着红炉转，

　　虚度时光真作孽。

　　［向成龙坐下看书。

　　［兰兰提水桶上，发现向成龙。

　　兰　兰　哟，小向呀！

　　向成龙　哦，兰兰。

　　兰　兰　今天你也挑着红炉下队来了？

　　向成龙　领导安排，不能不来。

　　兰　兰　（抢书看，念）《拖拉机修理工艺》。向成龙，我给你提个意见，你何什不多看看锻工技术书。（递书）

　　向成龙　（接过书）能干婆呃，管你么子事！

　　兰　兰　管我么子事！那天你给我打的刀片，连钢都没有安。

　　向成龙　冇得咯号事。

　　兰　兰　冇得咯号事了（递过刀片）你自己看。

　　向成龙　（看刀片，旁白）真的冇安钢。

　　兰　兰　赶快起炉，重新安钢。

　　向成龙　老同学，今天不得空。我把刀片带回去，有空安好钢再给你送来。

　　兰　兰　那怎么行。如今正是大忙季节，我们饲养场抽了一些人搞“双抢”去了，没有切草机，两百多头猪就得挨饿。

　　向成龙　你不晓得把人抽回来。

　　兰　兰　你倒讲得轻巧，咯是华主席粉碎“四人帮”带来的第一个大丰收，把人抽回来，那不影响“双抢”。

　　向成龙　急么子罗！

　　兰　兰　响应华主席的号召把“四人帮”干扰破坏所耽误的时间夺回来，怎么不急！

　　向成龙　我有我的任务，今天就不得专门为你一块刀片来起炉发火了。（挑担欲走）

　　兰　兰　（忙拉住担子）莫愁麻烦罗！

　　向成龙　小王修抽水机去了，我一个人也打不成铁呀！

　　兰　兰　我来帮忙。

　　［兰兰欲架炉，向成龙忙拦住。

　　向成龙　你莫霸蛮罗！

　　（唱）下乡我把任务带，

　　工夫繁重摆不开。

　　马上就得去赶路，

　　要修刀片下回来。

　　兰　兰　（唱）你下乡为的支援农业，

　　抓紧时间巧安排。

　　向成龙　（唱）一块刀片事情小，

　　莫把工夫来延挨。

　　兰　兰　（唱）你打的刀片用不得，

　　重新返工理应该。

　　向成龙　（唱）今天不开辩论会，

　　我懒得和你比口才。

　　兰　兰　（唱）你服务态度太差劲，

　　今天就得改一改！

　　向成龙　咯是么子服务态度差劲呀，讲明的，读书读了八、九年，到社办厂子掌火钳，我全冇愿意。

　　兰　兰　啊！向成龙呀你“想成龙”，照你咯样下去，只怕成不了龙，会成条狗婆蛇①（①狗婆蛇——四脚蛇。）！

　　向成龙　呸啾你哟！

　　［向成龙挑起担子欲走，兰兰一把拖住。

　　向成龙　（转身对兰兰）何解啦？

　　兰　兰　你今天到底打不打？

　　向成龙　我今天偏偏不得打！

　　兰　兰　不打就莫想走！

　　向成龙　你冇得咯样狠！

　　［向成龙挑担便走，兰兰抓住担子一扯一拉，向成龙生气地放下担子。

　　向成龙　兰妹子，你弄烂我的炉要你赔咧！

　　兰　兰　你……

　　向成龙　你……

　　［李书记上。

　　李书记　啊，闹矛盾了！

　　兰　兰　（对李书记）我那刀片就是他打的。

　　向成龙　是我打的怎么样？

　　兰　兰　你——

　　李书记　（忙制止兰兰）小伙子，生气啦？

　　向成龙　（回头一看）你是哪里的喃？

　　李书记　我也是支农的。

　　向成龙　那好，老师傅，请你评评理，我是公社农机厂派下来支农修理锄头、耙头的。她为了一块刀片就要我起炉发火，你看有咯样道理吗？

　　兰　兰　不符合质量当然要返工。来，起炉！

　　向成龙　冇得咯样容易！（把工具箱端到一旁，一屁股坐下）　

　　兰　兰　你咯是么子态度呀？

　　李书记　兰兰，莫性急。我和他谈谈，你去忙你的吧。

　　兰　兰　呃！

　　［兰兰提水下。

　　［向成龙见小王未来，仍到一旁坐下看书。

　　李书记　小伙子，学习抓得蛮紧嘛。看什么书呀？（接书一看）《拖拉机修理工艺》。好哇！要大干快上，是得为革命多钻研技术呀。

　　向成龙　老师傅，你是干什么的？

　　李书记　也是搞农机的。

　　向成龙　我们还是同行罗。

　　李书记　对，同行，同行。

　　向成龙　老师傅，你咯大年纪也下乡支农？

　　李书记　谁也没有规定不许年老的下乡支农嘛。

　　向成龙　啊，对、对。（起身欲挑担子走）

　　李书记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向成龙　（又放下扁担）我姓向，名成龙，成功的成，龙凤的龙。

　　李书记　啊！名字还蛮响亮呀！

　　向成龙　是我爷老子②（②爷老子——父亲。）号的。

　　李书记　“向成龙”，“想成龙”，对吧？哈哈哈……

　　向成龙　大家也叫我“想成龙”，可如今我成了条蛇，在兰妹子眼里，我还是条狗婆蛇咧！

　　李书记　喝，冇得咯样严重吧，我看你打的刀片，样子还蛮好嘛。

　　向成龙　老师傅，莫夸奖罗。

　　李书记　本来就是嘛。小向，你今天既然到这里来了，就给他们解决这个困难。

　　向成龙　老师傅，我的副手到那边修抽水机去了，一个人也打不成铁呀！

　　李书记　要是你不嫌弃，我来帮你撩大锤。

　　向成龙　你来呀？

　　李书记　是呀，小向！

　　（唱）看来你的手艺高，

　　正好向你来求教。

　　向成龙　（唱）同行何必多客套，

　　我初出茅庐经验少。

　　李书记　（唱）你年轻有为爱学习，

　　肯钻技术好思考。

　　向成龙　（旁唱）

　　他真是知人知面又知心，

　　说得我心里乐陶陶。

　　老师傅，看在你的面子上，来！

　　（接唱）帮忙把炉来架好——

　　李书记　是！

　　［李书记架炉，向成龙准备工具。

　　向成龙　老师傅，你老人家来掌钳吧？

　　李书记　我向你学习，还是你掌钳。

　　向成龙　那就请你帮忙搞点煤来！　

　　李书记　好！（进内端煤上）

　　向成龙　打水来！

　　李书记　行！（进内提水上，拌煤）

　　向成龙　点火！

　　李书记　是！（将炉火点燃）

　　向成龙　老师傅呀！

　　（接唱）我们两个蛮合套。

　　好，你先休息一下，要撩大锤我再喊你。

　　李书记　冇关系，还是我扯炉。

　　向成龙　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唱）我掌钳，你帮锤，

　　李书记　（唱）一举一动听指挥。

　　向成龙　（唱）要想锤子打得准，

　　李书记　（唱）心要明来眼要锐。

　　向成龙　（唱）要想刀片打得好，

　　李书记　（唱）重锤相帮莫怕累。

　　向成龙　（唱）老师傅呃，

　　李书记　（唱）小伙子呃，

　　向成龙　（唱）来帮锤！

　　李书记　（唱）听指挥！

　　向成龙　（唱）来呀！

　　李书记　（唱）打呀！　

　　向成龙　（唱）来呀！

　　李书记　（唱）打呀！

　　［李书记、向成龙打铁。

　　李书记／向成龙　（接唱）铁锤丁当声声脆。

　　向成龙　老师傅，你打得蛮好呀！也是锻工出身的吧？

　　李书记　谈不上，不过是学着打过几天铁。

　　向成龙　嘿，那就莫瞒我，假菩萨过不得真神目。

　　李书记　哈哈哈……小向，你进厂当锻工几年啦？

　　向成龙　老师傅，我进的咯是么子厂罗！

　　（唱）学校读书八、九载，

　　安排到社办厂子来，

　　低头我嫌地盘窄，

　　抬头又嫌屋顶矮，

　　厂子太小冇搞手，

　　石板上哪能把花栽！

　　李书记　小向，社队企业战斗在农业第一线，这可是光荣任务呀。

　　向成龙　光荣？你们老年人在咯样的厂子里干一干还差不多，我们青年人有么子希望罗。

　　李书记　呵，冇希望！……那你想干什么好？

　　向成龙　我想：要是能进那省办的江南农机厂那才带劲咧！

　　李书记　小厂、大厂，都是干革命，都是为人民服务。

　　向成龙　老师傅，不是我笑你见识浅，你恐怕还冇见过那样的大厂子吧？

　　李书记　那不一定吧？

　　向成龙　不一定？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来，老师傅，帮锤！

　　李书记　好！

　　向成龙　（唱）我掌钳，

　　李书记　（唱）我帮锤，

　　向成龙　（唱）扯炉打铁少作为。

　　李书记　（唱）好钢需要干锤炼，

　　向成龙　（唱）身在炉旁心想飞。

　　李书记　（唱）钝刀加钢要抓紧，

　　向成龙　（唱）还得请你多帮锤。

　　李书记　（唱）小伙子呃，

　　向成龙　（唱）老师傅呀，

　　李书记　（唱）快安钢！

　　向成龙　（唱）不要催！

　　李书记　（唱）来呀！　

　　向成龙　（唱）打罗！

　　李书记　（唱）来呀！

　　向成龙　（唱）打罗！

　　［李书记、向成龙打铁。

　　李书记／向成龙　（唱）火花四溅——

　　李书记　（接唱）舞红梅。

　　［兰兰提茶壶、茶杯上。

　　［向成龙夹起刀片往炉里送，一不小心掉在自己脚背上。

　　向成龙　哎哟！

　　李书记　怎么啦？刀片打了脚，快坐下来休息休息。

　　向成龙　（接唱）真倒霉！

　　［李书记扶向成龙坐在工具箱上。

　　兰　兰　（关心地）不要紧吧？

　　向成龙　（边揉脚背）站开点，你咯号好差事专来找我。

　　兰　兰　哟，还是咯大的火气。

　　向成龙　不是老师傅帮忙，你这刀片我全不得打。

　　李书记　小向，这刀片怎么忘记安钢呀？

　　兰　兰　只怕是思想开了小差咧。

　　向成龙　能干婆，你莫专门挑刺找麻烦。

　　李书记　依我看，恐怕是这里（指头）少了一块钢吧？

　　向成龙　（对李书记）我把你当知心人，你怎么也跟她唱一个调子！

　　李书记　小向呀！

　　（唱）你肩挑红炉走四方，

　　支援农业意深长。

　　只要有心争贡献，

　　革命处处是战场。

　　向成龙　（唱）水往低流人向上，

　　哪个不想进大厂。

　　兰　兰　（唱）你个人理想迷心窍，

　　人民的利益丢一旁。

　　向成龙　好呀！咯几天厂里领导也批评我，你们两个又邀起来批评我，真是烂疤子逗蚊子咬。要得，（拆下红炉，生气地坐在炉子上）我坐在咯里，你们来教训吧！

　　兰　兰　你打的刀片冇安钢，还不肯认错！

　　向成龙　我打刀片忘了安钢，也冇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咧！（一气把炉坐翻在地）

　　［兰兰忙扶起红炉，拾起跌在地上的通风管。

　　兰　兰　哎呀！把通风管也搞坏了。

　　向成龙　好好好，再也莫想起炉了。

　　李书记　给我看看。

　　［李书记细看通风管，兰兰、向成龙检查红炉。

　　向成龙　只怪你！

　　兰　兰　你还怪我呀？

　　向成龙　不怪你怪哪个？

　　李书记　这通风管是不能用了。

　　兰　兰　那怎么办？

　　向成龙　只有算哒了！

　　李书记　兰兰，我那工具袋里还有一段柴油机上的橡皮管，拿来试试看。

　　兰　兰　（从工具袋里拿出橡皮管试了试）这管子大小正合适，只是长了一点。

　　李书记　没问题。（取出小刀，将橡皮管割下一小段）

　　兰　兰　李书记，你这刀子虽小，作用真大。

　　向成龙　（一惊，旁白）李书记？！

　　［向成龙暗拉兰兰至一旁。

　　向成龙　兰兰，你刚才叫他什么呀？

　　兰　兰　你还不知道呀，他就是农机厂的李书记。

　　向成龙　（满不在乎地）哦，哪个公社农机厂？

　　兰　兰　他呀，就是你做梦都想进去的那个省办的江南农机厂。

　　向成龙　啊！是真的？

　　兰　兰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

　　向成龙　呃，那何解冇听见包车③（③包车——小卧车。）叫！

　　兰　兰　李书记是革命前辈，他过去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如今焕发精神，继续革命。你和人家比一比，难道示觉得惭愧吗？

　　［李书记正修理红炉，向成龙忙走近观看，点头傻笑；李书记望着向成龙亦笑。

　　向成龙　（尴尬地）嘿嘿，你是李书记呀。

　　李书记　我和你一样是下乡支农的，你就叫我老李吧。

　　向成龙　啊，老李……不，李书记……啊，老李！（旁白）拐了场④（④拐了场——糟糕。），我的思想全被他抓住了，以后要进他那个厂子，再也莫想。

　　［向成龙不安地蹲在一旁，李书记和兰兰修理红炉。

　　李书记　（有意打破沉默）小向！

　　兰　兰　（走近向成龙）李书记叫你吔。

　　向成龙　（难为情地）到！

　　李书记　小向，我就是喜欢你这直爽性格，有什么讲什么。不过，依我看，革命工作是个整体，好比这炉一样，通风管，炉杆，炉身，各有各的作用，缺少一样都不行。你看兰兰就很好嘛，革命需要她养猪，她就一心一意当好饲养员，工作干得很出色。

　　兰　兰　（腼腆地）李书记……

　　李书记　小向，如今粉碎了“四人帮”，华主席领导我们抓纲治国，各行各业都在大干快上争贡献，我们要自觉地服从革命的需要，这可不是犯不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问题哟，你说咧！

　　向成龙　我……（旁唱）

　　刚才我说话过了头，

　　呷了鱼刺卡了喉。

　　李书记　（旁唱）

　　鹰不展翅有原委，

　　机器生锈需擦油。

　　兰　兰　（唱）你这山望到那山高，

　　栽个跟头才罢休。

　　向成龙　（旁唱）

　　李书记言传身教细指点，

　　兰妹子句句话儿刺心头。

　　我埋亏词穷面带羞，

　　心里好象煮烂一锅粥。

　　李书记　（旁唱）

　　利刀全靠安好钢，

　　趁热打铁赶火候。

　　小向，来，再打吧！

　　向成龙　好……我来扯炉！……李书记，刚才还要你给我当副手，实在对不起。

　　李书记　什么副手正手，还不都是为支农作贡献。

　　向成龙　（傻笑）嘿嘿嘿……

　　李书记　记得抗日战争时期，我在陕甘宁边区一个兵工厂当锻工，开始也不安心，一心只想上前线去和敌人拚刺刀。有一次，正当前方缺少弹药的紧急关头，我们厂里及时送去了大批炮弹，使那次战役转危为安，打了大胜仗。这个事实使我有所触动。

　　同成龙　（有所感地）啊！……

　　李书记　后来有天晚上，一位中央首长来我们厂里视察工作……

　　兰兰／向成龙　中央首长来视察工作？

　　李书记　对，当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只见首长冒着风雪严寒，远道步行来到了我们厂里。他一刻也没休息，走进车间就和我们亲切交谈起来，接着，又操起大锤和我一起打铁。

　　向成龙　首长也撩大锤！

　　李书记　是呀！当晚，我怎么也睡不着。走到外面，只见首长住的房子里还亮着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又过去了，已经是凌晨三点，首长房里的灯还亮着……我默默地想：首长这样忘我地为党为人民操劳，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安心本职工作呢！

　　向成龙　（有所触动）……

　　兰　兰　后来呢？

　　李书记　你们看！（取出小刀）当天晚上，我就特地用首长锻过的钢材，打了这把小刀。

　　向成龙　（接过小刀）这把小刀真好！

　　兰　兰　就是刚才刮刀片的小刀！

　　李书记　是呀，小刀作用大，首长的光辉榜样，使我深深认识到：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应该象一块普通的钢材，（拿过小刀比拟着）党把它安在刀锋上，它就能无坚不摧；党把它锻成一个小钢钉，它就能牢牢地钉在党所需要的地方。

　　兰兰／向成龙　这位首长是谁？

　　李书记　就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

　　［女声伴唱：

　　呵——

　　鞠躬尽瘁，光辉映大地，

　　革命战士无限崇敬您。

　　向成龙　李书记，我……

　　李书记　小向，可不要小看社办厂子的作用，英明领袖华主席十分重视社队企业，早在一九七四年，就亲笔给湖南省委写了信，高度赞扬社队企业是“烂漫的山花”，具有“强大生命力”。

　　向成龙　“烂漫的山花”！具有“强大生命力”！

　　李书记　是呀！英明领袖华主席继承毛主席和周总理的遗愿，号召我们，实现四个现代化，办好社队企业就是为四个现代化添砖加瓦。小向呀，能说对青年人没有希望吗？！

　　向成龙　不，有希望，大有希望！

　　（唱）我身在社办厂子当工人，

　　正好为四个现代化献青春。

　　一切听从党召唤，

　　当好革命螺丝钉。

　　来，安钢！李书记，请你掌钳！

　　李书记　小向，还是你掌钳！

　　兰　兰　我来扯炉！

　　向成龙　好！

　　［李书记、向成龙打铁，兰兰扯炉，顿时炉火熊熊。

　　［幕后合唱：

　　炉火更旺金光闪，

　　万里稻浪绣山川。

　　思想加钢心眼亮，

　　激情满怀烈火燃。

　　紧跟领袖华主席，

　　勇往直前创新篇。

　　——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