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古代
人 物 喜子 喜子娘 喜子妻
（音乐声中，喜子背一把特制的斧子笑上。）
喜 子 （唱）斧子一把千家转，
鲁班手艺代代传。
年年今日七月半，
为供祖人回家园。
急急忙忙把路赶，
自家门第在眼前。
心想一步跨进屋……（提脚难跨）
呸啾！（拍脚）
两脚为何怕上前？
（想，叹息）唉，为供祖人转回家，走到门边脚难跨。想起屋里两把火，四肢无力脑壳麻。列位，想我这老母、妻子，一没为田为土，二没为衣为食。娘恨媳妇指东捩西，妻厌婆婆口多量窄，三年来视亲如仇、同室操戈。苦得我左右为难，两头受熬，往日里每次回家，都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去，在此打蹲发愁成了惯例。（又一想）嗯，今乃七月十五，祖人在堂，想她们不关人面关佛面，这一天总能相安无事吧。对了，我还是按我的老规矩办事，先探探风色再讲。
（喜子蹑手蹑脚地进屋，先至左边门首探望，左边屋里冷不防摔出一个扫帚，打在喜子头上，随之是一声鸡啼，一声咒骂：“泼货，老娘一刀子抹了你！
（喜子一声“哎哟”忙退至右边门首。右边屋里又冷不防摔出一根捶衣棒，打在喜子脚后跟上，随之是一声犬吠，一声咒骂：“老贱，一棒子买你条命！”）
（喜子连呼“哎哟”，慌慌张张急躲至桌子底下。）
（婆媳两个恶狠狠地相继从左右冲上。）
喜子娘 泼妇，你骂谁来？！
喜子妻 老贱，就你骂得？！
喜子娘 （拍桌打椅）泼妇泼妇！
喜子妻 （拍脚打掌）老贱老贱！
喜子娘 （操起扫帚）反了反了！
喜子妻 （捡起捶棒）你来你来！
喜 子 （急出制止）哎呀，打不得，打不得！
（二人见喜，一惊，各丢掉家伙，拉着他大哭大闹起来。）
喜子娘
喜子妻 哎呀，你回来了，我的 儿／夫 哇——
喜 子 别闹别闹，有话好好讲。
（二人不听，手指舞之，愈闹愈凶。）
喜子妻 你这个扫帚星……
喜子娘 你这个祸苗根……
喜 子 （无奈其何）你闹你闹，我走了。
喜子娘
喜子妻 呵！你走了，你今天不给老娘除了这 扫帚星／祸苗根 ，休想出这条门！
（两人各端凳，背靠背坐着顶在门边。）
喜 子 （欲走不能，一筹莫展）哎呀，我的娘也——
（唱）秀才心中跑得马，
宰相肚里行得船。
不聋不哑难作大，
婆婆爱媳理当然。
喜子娘 放屁！媳不尊婆，叫我去爱她？休想！
喜子妻 什么休想不休想，为婆的就该爱媳！
（婆媳欲争。）
喜 子 （恳求地）哎呀，我的妻也——
（刚）好女当得千金带，
贤妻能解百事烦。
不忍不让难作小，
媳妇尊婆理应该。
喜子妻 胡说，婆不爱媳，叫我去尊她？休想！
喜子娘 什么休想不休想，为媳的就该尊婆！
喜子妻 为婆的就该爱媳！
喜子娘 为媳的就该尊婆！
（二人越争越凶。）
喜 子 哎呀，别吵别吵，俗话说孤掌难呜，若想尊婆爱媳，全靠双方忍让。
喜子娘
喜子妻 住口！这话你讲厌了，我听烦了。没用！
喜 子 （有苦难言）这叫我如何是好！
喜子娘 （把凳一砸，指着喜子）告诉你，此番不给我将这泼妇休掉，要抽你条筋！（下）
喜子妻 （同前）告诉你，此番不给我将这老贱治服，要扒你身毛！（下）
喜 子 （呆望两边，茫然地）娘要抽我的筋，妻要扒我的毛，我今日原想回家供祖人，谁料到自己前来找死啰……哼！老子别的好主意打不出，随身斧子倒有一把，你婆媳既是二虎不共山，我不如劈死一个罢了！……慢着，我，我该劈死哪一个呢？（指左边）劈死她？亲生母娘，你就不怕雷打火烧？（指右边）劈死她？结发夫妻，你能忍心弃义忘情？这这这……嗨！难坏我也！
（唱）难！难！难！
左也难，右也难。
母难劝，妻难管。
穆喜子呀穆师傅，
枉将斧子手中搬，
你能正万森直与弯，
却为何？
解不了一家苦和烦！（苦思）
罢，罢，罢！
我不如自己斧下死，
九泉之下求安然……（欲劈己又止）
不可也，不可！我乃身为一家之主，一旦轻生，魂飞西天，唉！
（唱）堂上老母谁奉养？
厨下妻子怎周全？（苦思）
呸啾！
（唱）我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任她婆媳去争端。（欲走又止）
唉，走也走不得呀。
（唱）走了和尚难走庙，
躲出一年是一年，
亲生老母结发妻，
怎能有家心不恋？
脚不能走，斧不能砍。
娘要劝，妻要管。
事急无奈苦思索……
哈哈，有了，有了。
（唱）猛然一计上心间！
（台上一下改变气氛，喜子欢喜若狂、满台乱窜，又想叫娘、又想叫妻，转得气喘吁吁，良久，才镇静下来，拿定主意。）
喜 子 有请母娘。
喜子娘 （上，愤愤地）可有主意？！
喜 子 有了。
喜子娘 怎的治她？
喜 子 斧子治她。
喜子娘 （一惊）呵？！
喜 子 母亲不必惊疑，此斧乃鲁班所传，奥妙莫测，师父临终之时，授我法术。
喜子娘 什么法术？
喜 子 若除冤家对头，只要念动神咒妙诀，再设法让他自己一摸……
喜子娘 怎样？
喜 子 一不见血，二不见伤，三魂渺渺，立地身亡。
喜子娘 （惊喜）噢——这真是好绝了！
喜 子 师傅传于弟子，言道这行凶杀人，实乃亏心败德之事，不可滥用，今日若非母娘，此话实难出口。
喜子娘 好崽好崽。（至神前敲磬子），祖公讥婆，想磊儿如此孝道，望神灵多多保佑。
喜 子 （暗笑）娘……
喜子娘 你别耽忧，只要晨时除了这泼妇，娘已时就给你讨个好堂客。
喜 子 哎呀，我倒不要求神许愿，只是耽心你……
喜子娘 （不解地）我？
喜 子 想你婆媳不和，众所周知，日后事发，恐怕难免连累在内。
喜子娘 （不寒而栗）哎呀，真的啦。这主意使不得，使不得！
喜 子 （煞有介事地）哎，使倒使得，只是这主意之外，尚有个小小主意，不知母娘能否做到？
喜子娘 若能竹笋两顾，为娘件件可依。你讲！
喜 子 除这泼妇，儿意已决，为了使母亲不遭连累，我想暂且放宽一月，让你与她和好无缺以后，下月中秋下手如何？
喜子娘 （欣然应允）要得，要得！
喜 子 做得到？
喜子娘 做得到！
喜 子 好得来？
喜子娘 好得来！
喜 子 娘呵，此事非同儿戏，常言道，说话容易做事难、若凡和得不真，好得不像，那日后事发，连累于你，儿心何安？
喜子娘 放心，放心，为娘怎能不为自己着想，只要我口不多，量放大，待她同亲生闺女一般，就算这泼妇是尊石头菩萨，我这炉香也要薰软她。
喜 子 谢天谢地。
喜子娘 阿弥陀佛。（笑下）
喜 子 哈哈！（对右边）贤妻走上。
喜子妻 （上，愤愤地）可有主意？
喜 子 有了。
喜子妻 怎的治她？
喜 子 斧子治她！
喜子妻 （一惊）呵！？
喜 子 贤妻不必多疑，此斧乃鲁班所传，奥妙莫测。若除冤家对头，只要念动神咒妙诀，再设法让他自己一摸……
喜子妻 怎样？
喜 子 一不见血，二不见伤，三魂渺渺，立地身亡。
喜子妻 （惊喜）噢——这真是好绝了！
喜 子 师傅传于弟子，言道这行凶杀人实乃亏心败德之事，不可滥用，若非夫妻情深，此话实难出口。
喜子妻 （一叹）计策虽好，却不能用。
喜 子 呵？此话怎讲？
喜子妻 想我婆媳不和，众所周知，日后事发，岂不连累为妻在内？
喜 子 妻呵，为了你不遭连累，我又有一浅计在此，不知贤妻能否做到？
喜子妻 只要两全其美，为妻件件可依。你讲。
喜 子 除这老贱夫意已决，为了使贤妻不遭连累，我想暂且放宽一月，让你与她和好无缺以后，下月中秋下手如何？
喜子妻 （欣然应允）要得要得。
喜 子 做得到？
喜子妻 做得到！
喜 子 好得来？
喜子妻 好得来！
喜 子 妻呵，此事非同儿戏。常言道，说话容易做事难，若凡和得不真，好得不像，露出了半点破绽，那日后事发，将你连累在内，夫心何忍？
喜子妻 放心放心，为妻岂能不为自己着想？只要能放宽一月，我保证矮性子、装蠢子，待她胜过亲老子。就说那老贱是铁打心肠，我这把火也要烧溶它！（欲走）
喜 子 慢！贤妻若真有这般能耐，不防事先操演一番如何？
喜子妻 怎的演法？
喜 子 我装婆婆，看着我，笑！
喜子妻 （不解地）笑？
喜 子 是呵。笑！婆媳朝夕相处，能不笑脸相待？
喜子妻 （默应）嗯……
喜 子 来！笑！
喜子妻 （勉强地）嘻，嘻嘻。
喜 子 嗨！不行不行，这倒比哭还难看啦。再笑！
喜子妻 （尴尬地）嘻嘻。
喜 子 （急得抓耳摸腮）难看难看。
喜子妻 （觉得丈夫的样子滑稽，失声一笑）嘻。
喜 子 哈！这下要得。（作怪样逗笑。二人真的大笑起来）
喜子妻 哈哈哈哈……
喜 子 行了行了。再来一项，看着我，喊婆婆。
喜子妻 婆婆！
喜 子 哎呀，这火爆爆的，把人都吓死去。再来！
喜子妻 婆婆。
喜 子 要不得！
喜子妻 （勃然火起）呸啾！
喜 子 （猛吓一跳）你……
喜子妻 我？不、来、了！（恶狠狠地坐在椅子上）
喜 子 （茫然地）这……（稍运神，不屑地）不来了就莫来了。到时杀了一个，连累一个，剩我一个，无牵无挂岂不更好。（拿腔作势地背斧欲下）
喜子妻 （立刻软了下来）哎呀，莫走莫走，再来啰。（将喜子按坐凳上，训服而生硬地）婆婆在上，媳妇有礼。
喜 子 有这般声音，倒也要得。
喜子妻 唉，夫呵！
（唱）婆媳三年无情义，
心冷如铁意全灰。
滴水成冰难就化，
一笑岂能洗昨非？
喜 子 嗨！为妻忍让一月，就可解后顾之忧。来来来，再施一礼。
喜子妻 （规规矩矩地）婆婆在上，受媳妇一拜。（作跪拜状）
喜 子 （开心大笑）哈哈！
（唱）要了得，要得了！
喊像喊，笑像笑。
此拜尤其拜得好，
铁石心肠也开窍。（引妻向内）
低着头，鞠着腰，
婆婆门外轻声叫。
（妻尽力克制，慢慢走到左边门首，温和地。）
喜子妻 婆婆。（话一出口，羞得急往后退，但喜子早有所料，事先用背靠着她的背，妻欲退不能，有火难发，二人转面相视，喜子做鬼脸，妻哭笑不得）
（婆内声应上，喜子暗自溜下。）
喜子娘 呃。媳妇……
喜子妻 见过婆婆有礼。
喜子娘 免礼、免礼。嘻嘻！
喜子妻 理当、理当。嘿嘿！
（二人手足无措，先是毫无表情地苦笑着，后因尴尬不堪，没事找事地。）
喜子妻 哎呀，婆婆我给你做饭去。
喜子娘 哎呀，媳妇我给你喂猪去。
喜子妻 我给你洗衣去。（捡起洗衣捶）
喜子娘 我给你扫屋去。（捡起扫帚）
（二人在台上乱转，虚做手势。）
（喜子突然走上，故作吃惊地。）
喜 子 哎呀，你们又、又要……
喜子娘
喜子妻 （双关地）这不要你操心，你只管给我好好掌着那把鲁班神斧！
（婆媳各怀鬼胎，相视一笑，分两边下。）
喜 子 嘿嘿，这真是自己打卦自己捡。走！作功夫去！
（背斧笑下）
（中幕落。）
（中幕前，喜子妻打伞堤篮，从外归来，忧郁地上。）
喜子妻 唉！
（唱）自那日同丈夫定下妙计，
半月来与婆婆形影不离。
到如今四下里家喻户晓，
有人夸有人叹有人怀疑。
先头我横了心欲除老贱，
慢慢地两相处乱了主意……
若能够长如此相敬相爱，
人世间婆与媳能有几次？
特别是今日里娘屋作客，
偶然间遇着了一对妯娌，
她们俩原来也多年不睦，
明里来暗里去扯狗骂鸡。
她将我婆媳和好作榜样，
解积怨释前嫌成了知己。
今日里看到我尽情夸赞，
说得我脸发烧难言羞耻。
一路上细思量又愧又悔……
（幕后声：“喜子嫂，你婆婆为了采药，跌倒岩下去了！”）
喜子妻 （从沉思中惊醒）啊！婆婆——（呼喊下）
（台上音乐激烈。少顷，喜子妻背着昏迷不醒的婆婆上，喜子娘手里紧紧掐着几蔸草药。）
（喜子妻连声呼喊：“婆婆！婆婆！”）
（少顷，喜子娘醒转。）
喜子娘 药，药。（递药）
喜子妻 （接药，不解地）药？
喜子娘 听人说这是难得的好药，我今特意为你采的。让你，让你吃了早生、早生毛毛。
喜子妻 （呆望草药，感激不已）婆婆！（身不由主地跪了下去，接上句唱倒皮）
（唱）捧草药见诚心我邪念全灰！
喜子娘 （唱）叫贤媳莫迟延快将药煎，（婆媳相扶）
喜子娘
喜子妻 （同唱）婆媳俩相扶持同把家回。（下）
（中幕开。喜子背斧急上。圆场。）
喜 子：（唱）时过一月又回家，
心里常记妈和她。
是福是祸猜不透，
且向邻里先访查。（下）
（喜子妻端药上。）
喜子妻 （唱）叹婆婆为了我采药负伤，
忍疼痛少茶饭面瘦肌黄。
三年来都怨我任性逞强，
错怪了好婆婆羞愧难当。
想起这一月事件件桩桩，
婆婆情儿媳意暖了心房：
白日里她与我同吃同做，
不分内不分外一齐奔忙。
到夜晚做针线与我为伴，
挑孤灯扑蚊子暗坐一旁。
多少次她为我盖被添衣，
多少次我为她洗发梳妆。
只为我三十过未曾生养，
攀悬岩寻草药她几乎身亡……
婆婆呵，
全亏那天福星照，
岩下逢凶化吉祥！
倘若有个长和短，
三年过失怎补偿，
若添孙孙问奶奶，
我何言启齿告儿郎？
哎呀呀，我的婆婆也，
我何言启齿告儿郎？
（放下药碗，入内扶婆婆上。）
喜子娘 媳儿啦，你待为娘这般孝道，叫我如何过意得去？
喜子妻 婆婆，此乃媳妇份内之事，唯恐不恭，何足叨念？
喜子娘 媳妇——
（唱）我这次遭不幸久病在床，
全亏你勤照顾端饭送汤。
半月来行孝心不离左右，
每夜里待床前未解衣裳。
媳儿啦，
三年来只怪我孤傲气燥，
亏待了好媳妇悔恨难当！
从今后这钥匙交你管掌，
从今后这家业由你来当。
但愿你夫妇和百年偕老，
但愿你生贵子福寿天长。
但愿你解积怨宽宏大量，
恕婆婆老不贤枉度时光。
喜子妻 婆婆！
喜子娘 媳妇！
喜子娘
喜子妻 （齐唱）愿往事如流水一去不返……
（二人紧紧相依。复破涕为笑。媳扶娘吃药。在欢乐的音乐中，二人可任意选择生活中便于表演的细节，无声地体现着婆媳间的真实情感。）
（喜子背斧子、提食品乐哈哈上。）
喜 子 （接唱）访邻里喜得我心花怒放。
（念）刚才我一路细查访，
家里的事了如指掌。
人人都把她婆媳夸奖，
夸得我心里喜气洋洋。
我又打烧酒又提鸭，
又买月饼又称糖。
一路哈哈忍不住，
（接唱）回家团圆把月赏，把月赏。
哈，来此已是自家门首，待我放心大胆进屋去也。（欲进又止）慢。俗话讲，知人知面难知心，谁知道这里头……嗯，我还得用这把斧子弄他个水落石出才罢。要是真心和好，也得打了钉子复了铆着。（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穆喜子 （朝内窥视）哎呀，这比我上月今日回来就太不相同了。（学屋里婆媳亲热状）你看，这同亲生娘女有何差异？嘻嘻。（整整衣冠，故意拍鸭子叫）伙计也，我老爷要升堂了，现在你放肆吆喝，鸣锣开道啰。（鸭子被打嘎嘎大叫）。
（婆媳闻声起身，欢喜地。）
喜子娘
喜子妻 呵，丈夫／我儿 回来了。
喜 子 （故意亮出斧子，递过食品）回来了。
（二人见斧子，同时一惊，但瞬间即逝。妻接过食品下而复上。）
（喜子郑重其事地将斧子放在鲁班像前。）
喜 子 孩儿见过母娘。
喜子妻 丈夫请坐。
喜 子 贤妻。
喜子娘 给我儿看茶，
喜 子 （旁白）想起上月回家，扫帚打脑壳，棒棒砸脚跟，而今身上都还起鸡皮疙瘩。
喜子妻 丈夫喝茶。
喜 子 贤妻，有劳了。（端茶不饮，至台中自语）先探探虚实着。
喜子娘
喜子妻 （分别至台两侧旁白）今日这斧子施了法术，可千万不能让 婆婆／媳妇 去摸呀。
喜 子 （坐桌旁，装腔作势的）哎嗨！母娘、贤妻，今乃中秋佳节节，又是你婆媳三年来第一个团和佳节。可得要好好庆贺庆贺才是呀。
喜子娘
喜子妻 （忐忑不安）是呀，是呀。
喜 子 （开心大笑）哈哈哈哈！
喜子娘
喜子妻 （勉强附和）嘿嘿嘿嘿！
喜 子 （唱）一家失和三年整，
三个中秋不太平，
母娘，妻子。（目视二人）
想起昔日烦和恼……
（喜子故意笑卖关子，绕场。婆媳俩想起往事又愧又悔又紧张，身不由主地跟着喜子胡乱转，心里各自捏着一把汗。）
喜 子 为了年年岁岁过个团圆佳节，长长远远乐享人间天伦……
（接唱）借得神斧正家风。
（从墙角搬出一个木桩放台中，又从神像前拿起斧子，暗自指指划划，念念有词。）
（婆媳见状，知是施法术杀人，但又苦于不敢明言，急得团团转。）
喜子娘
喜子妻 （同时旁白）哎呀，不得了，今日有人死。
喜 子 （胡乱念神咒）一请奉请，急急如令，鲁班祖师，斧头神灵，今乃中秋，即刻显圣。（混念着故意走近妻子身边）我妻摸斧无事，我娘摸斧丧身。（又混念着故意走近母亲身边）我娘摸斧无事，我妻摸斧丧身。（最后至台中胡念一通后，将斧子放在木桩上。）
喜子娘
喜子妻 （同时旁白）呵呀，我摸不防事，婆婆／媳妇 可千万摸不得啦。
喜 子 娘呵，你去上房歇息，我去后面杀鸭，妻子么……
（故意看娘一眼）先把这木桩用斧子劈了拿去炒菜！
（妻放心地喘了口气，欲摸斧子劈木桩。）
（娘没命地护着媳妇，不准媳妇去摸斧子。）
（二人争着要摸斧子劈木桩，互不相让。）
喜子娘 媳妇，这斧子你摸不得，我来劈！
喜子妻 婆婆，这斧子你摸不得，我来劈！
（三人拖拖拉拉。）
喜 子 （旁唱）看来今日婆媳俩，
都有一付好心肠！
喜子娘
喜子妻 婆婆／媳妇 哪知设毒计，
我摸无事她摸亡！
喜 子 我一定要让她们摸。
喜子娘
喜子妻 我一定不能丧天良！
喜 子 （拖娘至一边）娘！
（唱）上月与你定了计，
要叫泼妇斧下亡。
为何临期变了挂，
你叫孩儿怎收场？
喜子娘 儿啦。
（唱）你妻而今大变样，
待我胜过亲生娘。
求你快把法术解，
再莫让她斧下亡。
喜 子 （唱）莫道而今待你好，
要防日后变心肠。
喜子娘 （唱）我好她也必定好，
婆媳好坏在双方。
喜 子 （唱）既然如此她莫摸，
娘去摸斧劈木桩！
喜子娘 （放心地笑了）媳妇，我来劈柴。
喜子妻 （大惊失声）你劈不得！
（二人又争得不可开交。）
（喜子拖妻至一边。）
穆喜子 （唱）上月与你定了计。
要叫老贱斧下亡。
为何临期变了挂，
你这叫我怎收场？
喜子妻 （唱）婆婆而今大变样，
对我胜过亲生娘。
求你快把法术解，
再莫让她斧下亡。
喜 子 （唱）莫道而今待你好，
要防日后变心肠。
喜子妻 （唱）我好她也必定好，
婆媳好坏在双方。
喜 子 （唱）如此我把法术改，
地久天长乐安康！
（旁唱期间，喜子应设法使第三者无法摸着斧子。第三者又悔又急，莫可奈何。）
（妻见喜答应解除法术，大喜。）
喜子妻 婆婆，这木桩咱们两个都不劈。
喜 子 让、我、来！（拿起斧子）母娘，妻子，你二人快快准备酒筵贺节去吧。（随对斧子运神默念）谢天谢地。
喜子娘
喜子妻 （见法术解除，各舒长气，旁白）阿弥陀佛。（同下）
（喜子见二人下，舞着斧子大笑不已。）
喜 子 哈哈哈哈！斧子呀斧子！
（念）我无法来你无术，
为何演出《正家斧》，
世人都知和为贵，
何不从中觅途径？
（热烈的音乐声起。婆媳俩端酒端菜喜笑颜开上：“酒来”！三人兴高彩烈铺设席面。）
喜子妻 请母娘上坐，待儿媳们多敬几杯。
喜子娘 一起来，一起来。这头一杯团圆酒，全家一齐喝！
（三人一齐举杯，朗朗大笑。）
（剧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