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郭先生(郭)张相公(张)李相公(相)毛相公(毛)
郭:老夫本姓郭,年年去教学,
去年教二个,今年教三个。
老夫,姓郭名逢春,又名狗鸡巴先生,讲起这个名字也是来之不易我本是个木匠出身,在李员外家做木工,去年员外家取媳妇,新媳妇在酒席宴前不小心放了一个屁,众客亲哈哈大笑,当时新媳妇羞得无地自容,我呢是个心软人,看新媳妇羞得那个样子,众客亲还哈哈大笑,我就站起来打圆场。我就讲,放屁放屁,肚内之气,不打不放,鼓鼓胀胀,打打放放,通通畅畅。众客亲听到我这么一讲,对我一齐看到,但李员外听到我这番讲话,觉得是个有才的人,才讲得出来,加上正需要一个教书的先生,心里想这个人,人才难得。就出了一个题考我,他是这样讲的:地下走的,天上飞的,还讲一个吃得的。哎哟!他这样一讲出来,我一家伙就想起来哒,我讲员外你听到:鸡公子天上飞得,狗到地下走得,粑粑吃得。员外一听十分满意,当时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狗鸡巴,从那以后,李员外给我招了一馆学生,我现在就在他家教书。今天乃是开学之日,我不免要将课堂打扫得干干净净。(打扫过场)打扫已毕,等候学生到来。
张:(上)父亲管教严,要我进学馆,来此便是,待我进去见过先生,见过先生!
郭:不用见礼,一旁坐下。我且问你,你姓么得?
张:我姓张,名叫四宝。
郭:姓张,您爹叫么得名字。
张:原爹爹叫张人生。
郭:哦!讲起来是几个老熟人,我跟你妈妈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带书钱了没有?
张:原妈妈叫我问下要多少书钱?明天再带来。
郭:要得!莫忘记把你屋里好吃的东西帮我带点来。
张:先生,不晓得原妈妈干不干。
郭:张四宝,你就讲原的先生叫做狗鸡巴,你一讲我的名字,你妈妈忙都忙不撤!
张:要得!
郭:四宝,我来问你,你以前读的么得书?
张:我呀,我以前读的关关。请先生点书。
郭:关关睢鸠。
张:关关睢鸠。
郭:在河之洲。
张:在河之洲。
郭:窈窕淑女。
张:窈窕淑女。
郭:君子好逑。
张:君子好逑。
郭:现在自己上位去读。
张:我有点不懂,请先生讲讲。
郭:要讲,我就讲给你听,你听到,关关是一个人,睢鸠是只大班鸠,在河之洲,一是走到河内,二是走到沙洲。窈窕淑女,就是一个体面女子,君子好逑,就是一个相公,揣的一个好球。就是这个意思,你懂了吗?
张:谢谢先生,我懂了。
郭:上位去读。
李:(上)奉了父母信,南校攻书文,来此已是学馆,待我进去见过先生。
郭:见过孔夫子圣人。
李:见过孔夫子圣人。
郭:你姓么得?叫什么名字?
李:我姓李,名叫李三!
郭:李三,你以前读些么的书?
李:我读的羊货。
郭:我教你一遍,羊货要见孔子。
李:羊货要见孔子。
郭:孔子不见。
李:孔子不见。
郭:遇孔自痛。
李:遇孔自痛。
郭:孔子时齐王也。
李:孔子时齐王也。
郭:而枉拜之。
李:而枉拜之。
郭:适朱头。
李:适朱头。
郭:自己上位去读。
李:先生,我想你跟我解释一下。
郭:你要解释吗?
李:不解释,我不懂。
郭:那你听好,羊货想要见孔子,羊货就是要阉孔子。孔子不见,就是孔子不干。他蛮蛮的一刀哟合!孔子死了,就是王也,而枉拜之,就是拜之,就是拜望师傅。适朱头,就是一个人挑的一个猪脑壳去,认真去读。
(打毛上哭)
毛:(上)您一屋人吃饭,害我一个人读书(哭)。来此便是校门,哎哟,学校里热闹不得哒,哎,原师傅的胆子很小,待我吓他一下,装个盘学的,喂,里面有人吗?开门。
张李合:先生,外面有人喊门。
郭:问他是干什么的?
毛:我是盘学的,我有个对子你先生如若对得上方可教书,如若对不上这学馆归我管教。
张李合:你在出对子,那就请出。
毛:天上好多星?地下好多人?瓦背上好多槽,牛身上好多毛?
张李合:那你等候着,禀告先生,外面盘学。
郭:但不知他盘些什么。
张:他讲的天上好多星,地下好多人,瓦背上好多槽,牛身上好多毛。
郭:哎呀,这场事怎开交,如若对不上,只好让他教你们。怎样对法?
张:先生你听,天上除了月亮和太阳,尽是星,瓦背上除了瓦都是槽,牛背上除了脚和角都是毛。
郭:说得好,待我大胆上前。盘学的!
毛:嗯!
郭:你的对子,我对到了。
毛:怎样对的?
郭:天上除了太阳和月亮,都是星,地下除了六畜都是人,瓦背上除了阴瓦,都是槽,牛背上除了脚和角都是毛。对到了吗?
毛:对得好。
郭:这个盘学的好象是个熟人的声音,待我开门看看盘学的在哪里?
毛:我在这里。
郭:你为什么用扇遮着脸?
毛:我是火红眼。
郭:放下扇。
毛:不好看。
郭:放下手!
毛:会丢丑。
郭:哎哟,还是毛家学生,你把先生吓得莫奈何,快来扯耳朵,跪下拜见孔夫子圣人。
毛:拜见孔夫子圣人,拜见先生。
郭:起来,点书,你读的甚么书?
毛:北瓜藤。
郭:百家姓,赵钱孙李。
毛:狗吃生米。
郭:周武郑王。
毛:狗爬神堂。
郭:不行,你要跟我读赵钱孙李。
毛:赵钱孙我。
郭:赵钱孙你。
毛:赵钱孙先生。
郭:赵钱孙你,我的儿。
毛:赵钱孙先生,我的儿。
郭:你这个蠢东西,再读一本。
毛:人之初。
郭:你读到哪里去了。
毛:我读到这里的。
郭:我鸡公。
毛:你鸡公。
郭:你鸡公。
毛:先生的鸡公。
郭:你这个家伙象畜生一样,日猪也好,日牛也好,八百学钱我是要的,上位去读,张三,李毛,你们都来,我今天到李员外家喝酒去了,我出一对子你们几个那个对到了,就封为学长。
合:先生请出题。
郭:好个君王不坐殿,无印知县管三年,丈夫打架妻解劝,老子吃酒儿还钱。你们对对子,莫做牛摸摸、狗摸摸,倘若捉摸摸狗,回来打你们的屁股。
合:先生请放心。(郭下)
李:刚才先生出的对子,大家想来。
毛:我想起来了。
张李合:请讲。
毛:鸭儿在生蛋。
张李合:鸭儿在生蛋。
毛:鸡公子在踩雄。
张李合:鸡公子在踩雄。
毛:狗娘子在走窝。
张李合:狗娘子在走窝,不象话。
李:张相公你如何?
张:对不着,李相公你来对。
李:那好,我对来,你们听,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妻贤夫和好,子孝父心宽。
张:对得好。
毛:对得好,是我对的。
张:你狗屁不通。
毛:你个黑耳朵,白脚板人有什么狠处。
张:我是张家后代怎说是黑耳朵,白脚板。
毛:你还不是的,你爹爹七十四岁,你才十三岁,你爹妈六十多岁才得出你这个黑耳朵。你是,你爹爹看龙灯捡来的,还说不是真的。
张:既然如此,我问原爹妈去了。(下)
毛:李三,张四宝已去了,原捉摸摸狗。
李:原做个签,哪个抽到长的,做摸摸捉。
毛:要得。(李毛做签)
李:我的长些,我做摸摸。(捉毛)捉到了。
李:毛同学,将才归你做摸摸。
毛:是的(李捉毛三圈)(郭上毛捉到先生)
郭:叫你莫捉摸摸狗,你偏不听,搬板凳来打屁股。
毛:先生你莫打我,原妈妈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郭:莫讲多话,快搬板凳来打屁股。
毛:先生,我二回不捉摸摸狗了。(搬板凳放旁边)先生我干不来。
郭:你这个蠢奴才,我揍你你揍我(郭爬下,叫毛打)。
(做学生)先生二回我不捉摸摸狗,今天你要轻点打。
毛:叫你莫捉摸摸狗,你不听,今天打你个风调雨顺,打你个国泰民安。(打郭)
郭:烦望先生莫发大火,轻打(打郭)。
毛:打你一十、二十、三十……
郭:(站起)哎呀,奴才,你把先生重责三十,老子把你绑到我腿子上,看你往哪里跑!(边打边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