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打倒“四人帮”的第一个春天。
地 点 金江江畔。
人 物 赵铁龙 金江大队赵村生产队队长（龙）
潘铁虎 金江大队潘村生产队队长（虎）
赵金凤 金江大队赤脚兽医 龙妹（金）
潘银凤 金江大队赤脚医生 虎妹（银）
（幕启：湘南山区田野春景。绿柳摆风，桃李争艳，金江迎面奔来。金凤、银凤均着彩服，背药箱，舞手巾分别从两边上。
金／银 （唱）大地回春铺彩锦，
桃李竞开满园新，
彩蝶随我去出诊，
春风送我去 赵／潘 村
关键时刻争分秒，
保护 耕牛／劳力 最当紧。
铁 虎／龙 前日捎书信，
要我过河把医巡。
我与铁 虎／龙 两相爱，
他有意来我有情。
今日趁着去出诊，
桃柳枝下表痴心。
心切不由脚步紧，
不觉金桥脚下临。
（白）啊！桥拆了？这可叫我怎么过江哪？
（上下观望江水）唉！
（唱）金江虽不宽，
浪高河水深；
上下五里无桥过，
真是急死人。
（白）是哪个背时鬼拆的桥呢？哼！抓到了硬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唱）这金桥，解放那年她诞生，
那时候，喜坏了潘村赵村人。
又谁知，文化革命闹派性，
搞械斗，两村无辜死数人。
哥哥和 铁／龙 虎，
老庚变仇人。
冤家对头难解恨，
炸断金桥不通音。
自从粉碎“四人帮”，
找到冤源刨仇根。
木排重把金桥架，
清除派性亲对亲。
今天不知因何故，
木桥飞走无踪痕。
难道是，又因前天牛斗架；
（白）我那当生产队长的哥哥睹气把桥拆了？
（唱）柴头星火又重焚。
（白）呃，对河不是 金／银 凤吗？嗯，就是她。
银 金凤姐！
金 呃！银凤妹！
银 呃！
金／银 你是要过河吗？（同时）是呀！只是这桥，这桥……唉！（旁白）这又怎么办哪？……对！看来还是要找我那当生产队长的哥哥叫社员们把桥架起来，她好过河。
金／银 （唱）金／银 凤她背着她哥爱我哥，
你看她恨不能长翅飞过河。
叫哥哥快把金桥搭起来；
也免得急坏我那未来的嫂嫂，
哥哥的乖老婆。
银 （唱）金凤姐呃！
金 （唱）呃！银凤妹呀！
银 （唱）呃！
金／银 （唱）我马上回去叫我哥。
金 （唱）叫你哥？
银 （唱）叫你哥？
金／银 （羞涩地）哎哟！
（唱）叫你哥来做什么？
哎哟哟哟呐莫叫罗！
（心情矛盾地）莫叫？真的不叫？嗯！她呀！
（唱）好比冬笋裹麻壳，
里面包着心一它。
恨不得哥哥快点来，
倒出悄悄话一箩。
（旁白）对！待我急她个两脚抽筋起花跳！（喊）
金／银 你真的不想过河呀？那……那我就不喊了！
（两人都假装往回走，但又偷看对方是否真走，当以为对方象要真走时，着急了）呃……回来！我看，我看还是喊一句的好。（旁白）哟！我晓得她想死我哥哥了。
银 金凤姐，你看呀，你们队里这边的田还没有犁呢，喊你哥哥快来架桥吧！
金 （旁白）哟，她自己想过河看爱人，还打块公事招牌遮丑哟！哼！我也晓得学乖呐！（对银）银凤妹，你看，你们队里这边的田也还是禾杆蔸朝天呐！快喊你哥哥来架桥罗！
银 我晓得嘛，不架桥你过不来。
金 不错，不架桥你也过不来。
银 金凤姐，你过来搞什么呀？
金 我……我给牛看病嘛！
银 嗯！只怕不光是给牛看病吧？
金 还看什么？
银 看呀，看呀……看我哥哥！
金 呸啾！鬼丫头，看我不打死你！（忘了是河边，差点跨下河）呃……！
银 （捧腹大笑）哈……羞哟！
金 笑什么，你呀，你莫装正经，我晓得你现在正在想呀——
银 想什么？
金 想呀，想呀……想我哥哥！
银 呸啾！我才不想哩！我才不想哩！你乱讲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利嘴婆！（也差点跨下河）呃……
金 哈……来呀！我的乖嫂子呃！站在隔河打我一耳光罗！来呀，过来呀！
银 你……哼！我就不过！（把脚一跷，背河而坐，佯装不想过河，以草帽扇风）
金 嗯，我也不想过河呐！（照样背河坐下扇风）
［两人等对方动摇，倾刻，见对方无动于衷，着急。
金／银 哟！她真的不想过河呀？这……不行不行，还是要买张牛皮纸做个厚脸壳！
银 金凤姐！
金 呃！
银 （犹豫地）我讲……我讲……
金 （迫不及待地）讲嘛讲嘛讲——嘛！
银 讲就讲哟！（相视而笑）笑什么！
（唱）莫笑鼓，莫笑锣；
莫笑秤杆找秤它。
金 （唱）肚里点灯心里明，
金／银 （唱）你和我也差不多。
银 （唱）只为春耕急如火，
金／银 （唱）叫你哥来把桥合。
金 （唱）眼看要插过节秧，
金／银 （唱）莫让丰收掉下河。
银 （唱）要快犁田呀，叫你哥。
金 （唱）要快搭桥呀，莫要拖。
银／金 （唱）莫要拖，莫要拖；
快快回去叫你哥。
（白）好啊！
银 金凤姐！
金 呃！银凤妹！
银 呃！
金／银 马上回去请——哥——哥！
（互相做怪相）嘘！羞哟——！（下）
［内喊：“劈、劈、劈——呐！”赵铁龙潘铁虎穿彩服，戴扎花草帽持扎花牛鞭，背向观众牵牛上。然后转身赶牛“劈——呐！”
龙／虎 （唱）手持牛鞭走忙忙，
春耕田头摆战场。
前晌大队打擂台，
铁 虎／龙 与我争弱强。
去年生产打平局，
今年要他服个行。
我两好比一对火鸡公，
见面眼红脖子长。
他老庚不讲老庚情，
我也针尖对麦芒。
前天两队牛斗架，
我队水牯 称霸王／受重伤。
今天过河防着走，
特地选了条雄赳赳、气昂昂、
颈大脚粗的 白／黑 毛水牯王。
我把牛角削得尖又利，
两餐胡酒拌细粮。
斗就斗个天地转，
打就打个海翻浪。
（走至桥边吆住牛）哇！（看桥）唉！
（唱）昨天一气拆金桥，
两排木桥分两边。
心里想，你不来，我不往；
隔河怕你打独拳。
偏偏事情又斗把，
队里有田在那边。
犁田过不去，
架桥心不甘。
若不赶快犁完田，
过节插秧要减产。
给他翻下擂台来，
倒了麦子捡都捡不完。
（白）这叫我怎么办罗？犁丁田还要挑肥、插秧、社员们可怎么过河呢？嗯！管他！
（唱）今天硬要争口气，
他来找我再谈判。
没有桥过就下河，
暂把水牯当渡船。
（跨上牛背甩鞭喊）劈——哟！
（唱）人家骑马我骑牛，
一摇一摆渡河湾。
（吆牛）劈——哟！（骑牛渡江，河中碰面旁白）呃！他也过河犁田呵？这真是：“人家骑马碰亲家，我骑牛牯碰冤家。”唉，冤家路窄，不答话怎么好驳身罗？也罢，忍气喊他一声老庚也就过去了！”（同时干咳后喊）老、老、老——唉！喊不出口，再来！（干咳，亮噪）老、老、老——唉！这喉咙硬的。嗯，管他，就喊他一声老——（不甘心喊老庚，只好道姓）
虎 老赵呃！
龙 （暗吐口水）呸啾！（也喊）老潘呃！
虎 （暗吐口水）呸啾！（鄙夷地）你那白毛大水牯不错嘛！
龙 嗯，哪有你那黑毛大水牯那么雄罗！
虎 那牛角还削得蛮利哩！
龙 你那牛角也削得蛮尖嘛！
虎 看样子是还想再斗两下罗？
龙 欺到头上来了，那也就对不起哟！
虎 对不起？
龙 对不起！
虎 也嘿！未必真的怕了你赵铁……哼！（旁白）什么铁龙罗，铁蛇！（对赵）真的怕了你赵铁蛇不成？！
龙 呵嗬！未必我又怕了你潘铁……哼！（旁白）什么铁虎罗，铁猫！（对潘）怕了你潘铁猫不成？！
虎 赵铁蛇拐也！
龙 潘铁猫崽也！
虎 看你那鬼架势是不服气罗？
龙 看你那鬼样子是不甘心罗？
虎 想再斗？
龙 斗就来！
虎 好！牛下水！
龙 人上岸！
龙／虎 斗！劈！（吆牛上岸，对牛）我的好水牯，你要给我们 潘／赵 家争口饿气，着、神、斗！
虎／龙 劈！（左右赶牛）劈、劈、劈——哟！劈、劈、劈——哟！（牛不下河）咳！胆小鬼，怕什么？斗！（连抽三鞭）劈、劈、劈！（二牛下水相斗）好！（激烈的牛斗交炽着龙、虎精神的搏斗——注视，焦急，耽心，迸发出呐喊）罗嗬！加油！……把角埋低点！对！……
虎 哎呀，不好！我的牛……！
龙 （欢喜若狂）好啊！赢了！赢了！……（牛追上岸，急闪开、摔倒）哎哟！（摔伤腰）哎哟！我的腰！（挣扎起来，追牛欲下，被刚上来的金、银凤拦住，左冲右撞过不去）
金／银 （对内）呃！快把牛抓住！（内应：好！）
（龙虎再冲，不能过；反被二妹用头顶了回来）
龙／虎 呃……搞什么？搞什么？哎呀／哎哟 我的牛／腰！……
（以下用“哥”代龙、虎二人“妹”代金、银二人）
妹 牛、牛、牛！／腰、腰、腰！我的哥哥！
哥 呃！（注视远方、欲下）
妹 （拦住）桥是你拆的呀？
哥 是的，怎么样啊？
妹 快架好，我要过河！
哥 架桥？哼！屁话！（欲下）
妹 （拦住）呃，不架呀？
哥 （甩开妹欲下）不——架！
妹 （死拉不放。转圈）哥哥！
哥 喊什么！（旁白）唉！碰倒瓶万能胶水，拉又拉不开，扯又扯不脱，冒办法！
妹 你拿搭耙挖开耳朵听着！
哥 （若无其事地）好喽！
妹 （唱）春耕大忙人人上火线，
赤脚 医生／兽医 岂能闲。
潘赵两村分两岸，
我要过河把病看。
哥 莫管，他们的 人／牛 病了，关你屁事！
妹 我要管！我是全大队的赤脚 医生／兽医。
哥 叫你别管就别管嘛！
妹 都是金江大队，不管还行？！
哥 什么行不行，他们根本没有一队之情。哎哟，我的 牛／腰 ……
妹 哥哥，你……你怎么啦？
哥 怎么啦，怎么啦，今天是糯米糍粑烫了嘴巴！
妹 怎么啦？
哥 （大不耐烦）什么怎么啦怎么啦！告诉你这么啦，那么啦，想吃米粉肉，夹了团豆腐渣！唉！
（唱）刚才水牯又斗架，
他牛角削得尖又滑。
黑／白 水牯 今天不争气／虽然争了气，
（拉妹看）唉！你看我的 牛／腰，斗输／扭伤 哪！
（接唱）浑身淋血挂了花／腰骨疼得直发麻，
哎呀呀，挂呀挂了花／疼得直发麻。
眼看春耕 牛／人 力紧，
妹妹也！
妹 （憨气地）呃！什么？
哥 （唱）快给我想个好办法。
妹 我难想，哪个喊你不团结。
哥 哎呀，我的好妹子也，牛斗架那是牛不团结嘛，哪个不晓得牛脑壳蠢！
妹 我看你比牛脑壳还蠹。
哥 你！……
妹 比牛还不团结！
哥 你！……
妹 你你你，你看那桥！
哥 桥？！看到了。
妹 嗯，那只怕是牛拆的吧？
哥 你晓得个屁，他做得初一，难道我就不能做十五？他拆那头，我当然要拆这头！
妹 嘘，亏了你们还是老庚哟，太不象话了！
哥 什么象话不象话，他硬要找我来斗把，未必我就站倒给他打，坐倒给他骂？
妹 要多照照镜子，也瞧瞧自己脸上有几个麻子。
哥 麻子？哪里有麻子？
妹 哈……麻子在这里！（点哥之额）
哥 你，嘿……哪个有神气跟你笑，来，讲正经话，你看我的 牛／腰，唉！只怕会拐大肠呐！你看呀！（拉姝看）
妹 （甩开手）看有什么用！
哥 想个办法沙！
妹 我没得办法。
哥 嗨！你是医生呵，快快快，先给 牛／我 打一针再讲。
妹 （愕然）什么？！给 牛／你 打一针啊？（旁白）呵嗬！诊 人／牛 的给 牛／人 打针呀，哈……（略思）呃，要得！（金拿出很 大的兽医注射器，银拿出赤脚医生用的小银针）哥哥！ 来吧！
哥 啊！（张口结舌）我的妈也！这……
妹 来呀！（欲试）
哥 （退缩）呃……，不行！（退跌）你……你那针莫 吓死我！／笑死人！
妹 哈……哥哥，你不晓得我是个颇有名声的 人大夫／牛大夫 么？哈……
哥 我！（爬起、旁白）呵嗬！偏偏她是个 人／牛 医生，这可怎么办哪，唉！
妹 （互相使眼色，要哥哥架桥，拍哥哥的肩）哥哥！
哥 （惊跳）啊！
妹 有办法了！
哥 什么办法？
妹 你看，谁在对河呀？
哥 啊！是，是她呀！（呆望，招手细语）过来嘛！来呀！
（对方示意无桥过河，无奈，呆望，忘乎所处，几乎落水）呃……
妹 哈……哥哥，她过来不就有办法了？
哥 过不来呀！
妹 快架桥嘛。
哥 架桥？！这……不行！
妹 不行啊，哥哥，你那 牛／腰 只怕会……
哥 怎么样？
妹 会 死／坏！
哥 啊！
妹 到那时，集体受损失，社员有意见，赔钱赔礼是小事，粮食减了产，责任谁承担！
哥 这……
妹 这什么！快架吧！哥哥！
哥 哎呀，不行不行，她哥哥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妹 啊！还有不共戴天之仇呀？你……
哥 我什么？哼！
（唱）赵／潘 姓历来欺 潘／赵 姓，
旧社会两村仇恨深。
为争山林搞械斗，
多少祖辈命归阴。
文化革命闹派性，
叔伯血淌金江滨。
昨／今 天两队牛斗架，
潘／赵 家受辱我痛心。
几次拆桥断往来，
都是老庚太无情。
妹 （唱）香花毒草不同根，
冤头债主要看真。
旧社会，为争山林闹宗派，
咱穷人，山林何曾得半分。
狗地主，争得山林钱满柜，
穷祖辈，血染山林苦更深。
文化革命闹派性，
四害横行把权争。
“文攻武卫”谁下令？
难道能怪你老庚？
哥 这个……
妹 是吗？
哥 他，他还没得那么大的权呢！
妹 该怪谁呢？
哥 当然是“四人帮”罗！
妹 是呀，哥哥！
（唱）吃过黄连要知苦，
乌鸦凤凰要分清。
再莫要——
铁锤打铁自打自，
斗牛拆桥拌蛮筋。
哥 唉！妹子也！
（唱）斗牛拆桥非本意，
只为这口气难吞。
他若让我半分毫，
铁 虎／龙 一定让三分。
妹 你晓得他就一定不让吗？
哥 晓不得呀！
妹 是罗！
（唱）隔山打鼓音不明，
不连金桥怎知心。
哥 （唱）要是能够连金桥，
还有什么仇和恨。
妹 （唱）既然有仇又有恨，
那就莫找 金／银 凤谈爱情。
哥 那……那可不行，恋爱是个人感情，我和 金／银 凤谈爱，不是讨他哥哥做婆娘。
妹 未必今后你不就喊戚哥子呀？
哥 我不喊！
妹 他家里你也不去？
哥 我不去！
妹 岳母娘你总要见吧？
哥 我不见！
妹 好啊！我就把这些话转告给 金／银 凤。
哥 哎哎哎！告不得，告不得……
妹 偏要告，偏要告！嗳！……（假意唤对方）
哥 （忙拦住）哎呀！告不得！……
妹 告告告，偏要告！嗳！……
哥 唉！我的观音老母也，我给你作个揖好不好？
妹 哼！我不要你作揖，你拆金桥，我就拆你的鹊桥。
哥 哎呀，那都拆得的？妹子也，你哥哥今年二十八岁了呐！你晓得，好不容易才谈上恋爱，要是她生起气来，那不丢了我的魂！
妹 要你打一辈子单身！
哥 那就受不了的呐，嘿……好妹子也，我看还是来个你搭桥，我也搭桥。
妹 嘻……那还差不多。
哥 只是我搭了这头，他不搭那头，还不是那大嫂子洗的鞋子——
妹 怎么着？
哥 刷的！
妹 啊！那就快和他通个气嘛！
哥 通气？唉！开不得口。
妹 有什么不好开口，喊一句沙。
哥 喊不出。
妹 不喊啊？
哥 好好好，试下子。（喊）老、老……唉！实在喊不出口，妹子，你就帮我……
妹 我？（刁难）嗯，我也喊不出！
哥 帮个忙沙。
妹 我不喊！（干脆坐下）
哥 哎呀，我的好妹子，你莫急死我！
（唱）眼看秧苗过节令，
对河还冒把田耕。
插田挑肥待桥过，
她也急需把医巡。
妹 哎哟，火烧眉毛了呐！
哥 是啊！
（唱）再不搭桥误生产，
无故减产罪不轻。
你争我斗不象话，
硬比牛牯蠢三分。
为夺今年大丰收，
妹崽也！（妹应：嗳！）
快和铁 虎／龙 通个音。
妹 好！这才真是搭桥的有心人！哥哥也！
哥 嗳！
妹 我来转告你的心！
哥 好！
众 鸣——喂！
妹 （唱）对河哥哥有无情，
丢个石头试浅深。
妹妹有心过河去，
无桥难会相思亭。
哥 哎哎哎，不行不行。
妹 怎么不行？
哥 叫你通个气，你、你怎么和他恋起爱来了？
妹 你不是要他架桥吗？
哥 是啊！
妹 我催他架桥你又讲我恋爱，我不喊了。
哥 好好好，又算我错怪你了，看他怎么回话。
妹 听嘛！（示意对方唱）
哥 （壮胆、清嗓）
（唱）隔河想妹眼望穿，
无桥只盼河水干。
半夜想妹脚捣乱，
棉被抖烂三尺宽。
三餐想妹望对岸，
饭菜扒进鼻子尖。
妹 （唱）哥想妹来妹想郎，
梦里许仙会白娘。
妹和郎哥桥上走，
头挨头来肩靠肩。
谁知醒来一场梦，
杉木桥排分两边。
哥 （唱）桥分两边郎心痛，
妹快劝哥把桥连。
连起金桥好会面，
会面莫等大亮天。
妹 （唱）晓得郎哥怕天亮，
天亮现出麻子脸。
哥 啊！她也讲我有麻子？怪了！（摸脸）
妹 摸什么。你朝对河看看，人家队里水波荡漾，绿浪滚翻。可我们队里的田呢？还是麻麻点点，禾杆朝天见不得人呐！
哥 过不得河你叫我怎么办？
妹 赶不上季节要减产，减了产只怕她……
哥 她会怎么样？
妹 听吧！
（唱）若是今年减了产，
莫怪妹妹把哥嫌。
牛屎上面想插花，
只怕想死后生郎。
哥 啊！完了，她竞把我当着一堆牛屎，唉！
妹 谁叫你不早点过河犁田，当了个后进郎。
哥 没有桥嘛！
妹 谁叫你拆桥呀？
哥 这……
妹 这什么，有错就改嘛。
哥 （高兴地拍大腿）对！知错能改是好角，改！
（唱）隔河妹崽莫要嫌，
堆牛屎好肥田。
抢朵红花给妹戴，
夺个丰收请妹尝。
妹 （唱）好个郎哥有胆量，
少吹牛皮快犁田。
哥 （唱）早想过河把田翻，
只恨隔了这金江。
妹 （唱）隔山隔水莫隔心，
重搭金桥莫迟延。
哥 （唱）早就有心把桥架，
怕只怕——
妹 （唱）怕什么？
哥 （唱）架了这头那头翻。
妹 （唱）疑心重重多暗鬼，
小人肚里难撑船；
兔子笑羊尾巴短，
羊笑兔子尾不长。
其实呀，两块桃壳一个心，
早就该把金桥连。
哥 啊！原来是这样，好啊！
（唱）不连花线灯不亮，
不晒日头谷不黄。
虎 （唱）老庚也！
龙 （唱）嗳！老同也！
虎 （唱）嗳！快快把桥架，
龙 （唱）好！快快把桥连。
哥 （唱）妹妹过河好看病；
妹 （唱）哥哥过河好犁田。
哥 （唱）好看病呀！
妹 （唱）好犁田呀！
哥、妹 （唱）好把我的情妹／郎哥 见，
好看我的 岳母／家婆 娘。
哥 老庚也！重搭金桥！
哥／妹 好！重——搭——金——桥！
［众造型。天幕上显现出一弯美丽的彩虹。哥妹桥上会面］
哥、妹 戚哥子／乖嫂子 也！（齐应）暧！哈……
（唱）社会主义架金桥，
四害横行成断桥。
今日重架连心桥，
彩蝶双双会虹桥。
好似牛郎会织女，
白娘许仙会断桥。
［剧终 | 
